那什麼能讓你有所謂的?敵人?對手?”
“你不懂。”天帝喝了一口清酒又將酒杯放下,看著那人轉過來的身影,緩緩道,“站在巔峰上,難免有些孤獨。像咱們這些人,一生不知有多長,等到世間幾番輪迴滄桑,能夠剩下的,也只有記憶了。渾渾噩噩活這幾千年幾萬年的,沒個出彩的地方,就連這最後剩下的東西也會模糊不清。”
仇鸞擺擺手,大大咧咧的道,“我看你也就這麼點追求了。從小到現在每天不找我打場架就手癢,還好現在你收斂了些,不然我得被你虐待成什麼樣子。除了公務就是找人比試,你腦子裡裝的莫不都是玉液瓊漿?”
天帝置若罔聞,又抿了口酒,看著喧鬧的大殿,千言萬語終化作一聲喟嘆。
仇鸞從玉盤中拿了個桃子邊啃邊安慰道,“這麼傷感作甚。”仇鸞擠眉弄眼的說,“人生在世無外乎那幾條。談情,說愛,享樂,娶妻,生子。解決孤獨的方式又不止這一種,能讓你記起從前的是刻苦銘心便好。”
“刻苦銘心?”天帝慢慢的咀嚼著這四個字。
又有幾人從大殿外走進來,走到殿下時為玉帝送上準備的禮物。
每個人都或真心或虛偽的說著恭敬的話,臉上真誠的表情做的足足的,卻是內心難測。
“罷了……”天帝閉了閉眼,輕聲道。
仇鸞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強撐著的不在意。天帝倒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那份落寞,也知道那落寞從何而來,因何而起,只是這感情的事,他一個外人也無法插手。
天帝只是拍了拍仇鸞的肩,總有種“自古逢秋悲寂寥英雄寂寞無人懂只得輕嘆生不逢時”的意味。
仇鸞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酒杯“嘭”的一聲放在了桌上,岔開了話題,說道,“聽聞那妖神也是一好戰之人,我想你若是以武會友,他便定會與你結交。你不妨可以試試看。”
天帝單眉一挑,問道,“你從何處聽說?”
“他曾連挑過妖界的五大高手,若不是那些人都與他熟識,怕是妖界早就與仙界開戰了吧。”仇鸞頓了頓,又調侃似的道,“別看他表面斯斯文文的,長的柔柔弱弱,發起狠來說不定連你也比不得。”
天帝摸了摸鼻尖,心想我在你們心中便是如此的形象?嘴上便也這麼問了出來。
“你?”仇鸞笑了,“你整日不苟言笑的,張口閉口都是你那公務,除了我還有誰敢與你這樣說話。千年前魔界來犯那次,你不是也隨我一同赴了戰場,嘖嘖,我手下的仙兵在軍隊裡都稱你為‘人形收割機’,見著你就跑,生怕遭殃。”
天帝不禁有些鬱悶。他兢兢業業為天庭做事數千載,沒想到在眾人心裡留下的卻是這副兇狠的模樣。
仇鸞也學著天帝剛剛的模樣拍了拍天帝的肩膀,“別傷心。改頭換面,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