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的顏色漸漸從奶白色變為淺紅。
原本漆黑的瞳孔變得赤紅,一段黑色魔紋印在眼眸深處。
華昀的唇角泛起一個古怪的笑容。
“忘了本君說過的話?”
雙眼望向虛空,一輪血月倒映在瞳孔之中。
他輕笑著呢喃:“本君歸來之日,便是爾等殞命之時。”
萬年不曾出現的鬼噬血月,再次高懸在了空中。
***
翌日。
華昀起來時,天已是大亮。估摸著時間已不算早,想來那些仙人也該到的差不多了,許是徑直去了主殿。
一路上只遇到了幾名小仙娥,個個都是行色匆匆的,不知去向何處。來到主殿下面時,正巧遇上萬荊下來,與之交談幾句才知朱雀、白虎二位神君與七殺星君已來到,溫華元帥因宮殿離此較遠還未前來。天帝有私事處理,也尚未回宮。
二人道了別,華昀看著萬荊匆匆離開,直直出了天帝的宮殿,方才轉身登上臺階走向主殿。
三位上仙在華昀到時已落了座,昨日未曾見過的白虎神君坐在朱雀神君的身旁,二人之間隔了一張方桌,自顧自喝著茶。七殺星君坐於兩人的對面,無所事事的拋著手中的琉璃球。
三人都未說話,沉悶的氣氛直至華昀來了才打破。
華昀剛剛踏入殿中,七殺星君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像是刻意等著他的那般,偏過頭來笑眯眯的給他打了個招呼:“來啦。”就好似是許多年的朋友那樣熟絡。
華昀對上七殺的眼神,微微一笑作為還禮,“七殺星君。”
昨日反應過烈的鳳綺今日只是稍稍的瞥了華昀一眼,就又將視線轉了回去。放下手中的杯子於方桌之上,倚在座椅中默不吭聲。
作為禮貌,華昀回身也朝鳳綺與白虎神君輕輕彎腰,“白虎神君。朱雀神君。”
白虎神君名喚羅陽,是位眉目英挺、剛毅的年輕漢子。在天帝接手司罰之神的位置前,天界的司罰之神便一直是由他所擔任。即便已是卸任瞭如此之久的白虎神君,眉宇間隱約還能看見凌厲的殺伐之息。在這個日漸墮落的天界中,也實屬難得。
“嗯。”羅陽輕輕應了一聲,不再多言。
與七殺星君他們不同,羅陽對於看到華昀這張與鳳煜相似的臉並未表現出什麼不妥之處。
羅陽與鳳煜也算是相識已久,但因由玄武神君的緣故卻並非太熟悉。兩人在處理公務相遇時也僅僅是點點頭打個照面,便又各自做自己事情去了。
幾千年前,羅陽看到鳳煜那張臉,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長的真像女人。幾千年後的今日,羅陽看見華昀的這張臉,腦海中浮現的還仍是這同一個念頭。對於羅陽來說,反正都是不討喜的小白臉,長在誰的身上都與他無關。
鳳綺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搭理華昀的話。華昀倒也不惱,只是站在一旁。
主殿中空餘的座椅只剩下兩張,然而除去主座也只剩下了最後一張。殿中的所有人都清楚那張椅子是為誰而留,華昀也很識眼色的沒有坐下。
看出華昀的尷尬,七殺星君把這裡當作了自己的宮殿,指著他身旁的位置,熱絡的招呼著華昀:“華昀仙君不如坐下吧。”
華昀搖頭:“多謝七殺星君的好意,不過不必了。幾位議事,然小仙在場多有不便之處,等下退去偏殿便是。”
七殺眼睛一眯,吊兒郎當的問道:“那麼華昀仙君今日前來,可是有事?”
華昀微微頷首:“是天帝命小仙前來,但小仙更是想要見一見小仙一直以來敬仰已久的溫華元帥。”最後四個字,華昀咬的極重,臉上溫和的笑意更是說服他人相信此話的最好證據。
如若不是知道自己面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七殺都幾乎信了華昀的話。
坐在一旁本身就對華昀意見很大的羅陽更是不屑的“嘁”了一聲,撇過臉去不願再看到華昀的神情。
白虎一族生性孤傲,普遍不願與他族接觸,羅陽也不例外。當年圍捕鳳煜的那場大戰羅陽並未參與,魔界攻打天界究竟誰是叛徒,羅陽也是知曉一點端倪的。他心中很清楚,鳳煜即便是有所過失,但並沒有犯下如此的滔天大罪,然而溫華的誣陷卻讓鳳煜最終被打下天界。
雖說鳳煜與他並未有太大交集,但羅陽也敬重鳳煜骨子裡那份絕不屈服的傲氣,更為溫華的所做之事、玉帝的昏庸無道而感到悲哀與唾棄。如今聽到華昀的這番話話,羅陽並未細想,而只是聽到了溫華的名字就將華昀和溫華歸為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