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三個人,從隔界穿入成賢街,去了兩梧堂。
一路上,誰也沒說話,可才進家門,胡步賢就衝東郭發了彪:“你要跟他走嗎?你要跟他走,就他媽別回來了!”
“你先冷靜一點。”
東郭看了徐之元一眼。後者知趣地迴避了,即使躲進最裡面的客廳,還是能清晰地聽到外面傳來的吵鬧;胡步賢大吵大鬧,東郭到還保持著鎮定。
“誰說我要跟他走?你剛才不是都看見了!不答應他,我們會跟他打起來,再說徹底做個了斷有什麼不好?”
“你們早在六十幾年前就了斷了!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哈哈!你現在總算承認了吧?你一直都騙我!”
“我騙你什麼?別胡鬧了。你為什麼總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還是你無理取鬧?”
“我什麼時候無理取鬧?”
“你現在就在無理取鬧!”
拜託別搞成《環珠格格》雷人對白好嗎?
徐之元很想出去阻止,又沒這個膽子。
謝天謝地!這時候,東郭的手機打斷了爭吵。
“你好,我是東郭多聞。”極短暫的中斷,東郭的嗓音柔和起來,“是的,在兩梧堂。好,我們等你。”
“不是我們,是你!”胡步賢在旁邊譏笑。
電話結束通話,東郭不再理會胡步賢,快步走進房間。
徐之元趕緊假裝成看電視。東郭對他說:“他們完事了,很快就到。”說著,隨手把眼鏡丟到茶几上,在徐之元旁邊坐下了。
胡步賢沒有進來,偶爾能聽到他一個人在院子裡嘟嘟囔囔。東郭有點煩躁,調大了電視音量,顯然是不願聽到胡步賢的聲音。
“你知道嗎?”東郭忽然說,“他、他有的時候,簡直無法讓人忍受。”
“誰?”徐之元回應。
“院子裡那個。”東郭盯著電視,“我早該看清楚,他根本不是菁卿,只是個心智永遠不夠成熟的小孩!這都怪我!都是我的錯!”他把臉埋進手心,顯得很痛苦,“如果我當初沒讓他成為神蹟、徹底放了手,也許就不會這樣。”
“那、那什麼,原諒組長吧,鮑姐不是過世了麼?”
“不不,你不瞭解他。”東郭又抬起臉,仍是死盯住電視,雙眼通紅,“他不會讓自己深陷悲痛,即使和他最親密的人去世,他也不會為對方去死。”
“這不很正常嘛!這年頭兒,誰為誰死啊?”
“可是,如果他現在死了,我會為他去死。”
徐之元閉上了嘴巴。面對東郭的這一句話,他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無法理解這兩個人之間特殊的感情,像是親情,卻與之有著明顯的區別,像愛情,又明顯不是,友情就更別提了。
他們之間複雜的感情,大概只有他們倆能瞭解。徐之元想著,儘量岔開話題。
“對了科長,你說拉登真死了嗎?我問過牛先生,他說不知道。”
東郭搖搖頭,低沉著嗓音:“你和小偉同志都還年輕,恐怕不知道,恐怖分子,還有歷史上一些偉人,都是神蹟……”
“真、真的嗎?!”徐之元的確不知道。
“真的,普通人做不出這麼多瘋狂的事。本?拉登、希特勒、拿破崙、愛因斯坦;更有些混跡於國家政府中的人物,丘吉爾、列寧;我國曆史上的鬼谷子、諸葛亮、武則天、戚繼光、袁崇煥、努爾哈赤,還有很多,他們都是神蹟。”
“袁崇煥?他不是屈死的嗎?!”
“那個年代和現在不同,我國還沒引進狄安娜戒律,即便是神蹟,也必須聽從皇帝的命令,哪怕皇帝只是個普通人。”
歷史果然神秘、深奧!徐之元想,要是上大學那會兒知道了這些,指定考試不及格了!看來現在教育真成問題,放著些駭人的真相不探究,盡弄些用不上的東西搞一頭大!他慶幸自己已經脫離學生身份,成為社會人,還是神蹟。
“小徐?”
東郭關了電視,深情似地凝視後輩,“有件事,我想有必要跟你澄清一下。”
“啊?什麼事兒?”
“關於小偉同志,其實,他並不是巴基斯坦來的調研人員——他以前去過巴基斯坦,不過他是我們這邊的人,是東北神蹟總署的一員。當我和小、院子裡那位,計劃好一切時,秘密地聯絡了他們,請他來幫我們演一場戲,目的是讓第五暴露。我很抱歉在這過程中欺騙了你。你也知道,萬一計劃提早暴露,會對我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