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講。”
林楠下巴一點那武官:“其一,此物是祖上傳下來的,占卜一次,必要耗費紋銀千兩,以謝先祖,這千兩紋銀,是你出?還是他出?”
武官失聲道:“千兩紋銀?你要拿什麼去祭拜祖先,要花那麼多銀子?”
林楠理所當然道:“酬謝先祖,還有比買祭田更好的法子嗎?”
武官聽的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錦衣青年道:“還有呢?”
林楠道:“我祖上之物雖然靈驗,但是我卻未曾學過易經,對解讀之法不甚瞭然……是以卦雖準,我解的卻不一定準,十來次也就中個一次兩次的。醜化說在前頭,到時候不管找不找得到東西,錢是不會退的。”
武官怒道:“你這、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若不是知道林楠出身不凡,他便要直接說他訛詐了。
林楠含笑看著錦衣青年道:“我是閒人一個,雖在這裡住的有些膩味了,卻也沒什麼要緊事。這位公子既然也閒的很,不妨要搜便搜,愛扣便扣,我不急。”
錦衣青年和他對視一陣,微微一笑,一頷首,便有人送了一張銀票過來,遞到林楠面前,林全上前一步接了,林楠道:“公子當真是爽快人,這位大人,既然有人替你出錢,我少不得要走一遭了,可否帶我去失竊的地方,問明原由?知道的多一些,我讀起卦來也能精準兩分。林全,麻你去將我家祖傳的竹筒取來。”
失竊的地方在那武官的臥室,僅一門一窗,一旁的侍從解釋道:“當時我們在外面收拾東西,小二送了熱水進房,我們聽到他大叫了一聲‘有賊’,衝進來便看見小二暈倒在門口,主人來查驗,發現丟失了案上的玉佩。”
林楠走到視窗看了一眼,外面是一個不大的花圃,種了幾株常見的花草,林楠看了垂手站在一旁的小二一眼,問道:“你送的水呢?”
小二伸手一指:“在那裡。”
林楠瞥了一眼,從林全手中接過一個竹筒,道:“誰有銅板,借兩三個來使使。”
那武官原就不怎麼信這東西,現在瞧著那怎麼看都不像古物的竹筒,再看林楠這幅漫不經心的模樣,越發覺得他不靠譜,不由有些暗怪錦衣青年多事,他自己白賠了千兩銀子也就罷了,還害的他耽擱了正事不說,倒還欠了他的人情。
此刻林楠已然從一個下人手中接過了三個銅板,扔進竹筒隨意晃著,問道:“你是問東西,還是問人?”
武官微微一愣:“有區別嗎?”
林楠道:“問東西只管尋贓物,問人只管尋賊,若兩者都問,需再加一千兩。”
武官暗罵了一聲想錢想瘋了,口中道:“問東西。”
林楠聳聳肩,嘀咕了一句小氣,反手將竹筒裡的三個銅板倒在了案上。
不管信的還是不信的,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伸長了脖子盯著那三個銅板,可惜怎麼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林楠垂下眼眸,指尖按住一個銅板,輕輕一推,那淨白的手指,在深青色的銅板的映襯下,散發著玉似的光芒,美得讓人挪不開眼。林楠的聲音清冷,在靜的落針可聞的房中,倒頗有種神秘的意味,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東南。”
眾人的目光不由向東南方向看了一眼,這範圍未免也太大了吧?武官暗想著待會要不要派人朝東南方向追一追的時候,林楠已經推開了第二枚銅板:“七尺。”
七尺?才剛說他範圍太大,他便立刻小了下來,不過這也太小了些吧?
東南?七尺?
所有目光集中在站在林楠東南方向七尺遠的店小二身上,店小二臉色蒼白,額上冷汗直冒,雙腿瑟瑟,抖著嗓子道:“不、不不關我的……”
此刻,林楠的聲音第三次傳來:“足下。”
小二噗通一聲癱倒在地,早有人衝上去按住,強行脫了鞋子,在裡面掏出一塊玉佩來:“大人!”
武官臉色鐵青,他冒著仕途被阻的風險,折騰了好大一圈,沒想到竟是賊喊捉賊,氣的一腳將小二踹倒,喝道:“捆起來!”
將玉佩收進懷裡,過來向二人道謝,又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來,送到錦衣青年前面,道:“原是下官的事,實不該讓公子破費,這張銀票,還請公子收回……”
錦衣青年還未說話,一隻手從一旁伸出,將武官手中的銀票輕飄飄抽走,林楠清清淡淡的聲音傳來:“他自花他的銀子看他的戲,你何須拿這腌臢物來侮辱他?我卻是徹頭徹尾的俗人一個,不怕人侮辱,方才說了,一千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