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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裡看書,天一擦黑便又睡了,彷彿將順天府衙中正審著的案子渾然忘在了腦後。

這般足足過了四五日。

王府中;自打第二日王子騰的夫人過府一次後;也全然沒了動靜;這幾日,似乎每個人過得十分愜意,除了王夫人。

她的陪房周瑞一家子被遣送回了王家,這無疑是被婆家扇了狠狠一個耳光;繼而周瑞一家又被王子騰令人拔了舌頭賣去了煤窯,這等若被孃家又給了一個耳光,什麼裡子面子全部丟光了。

她萬萬也沒有想到,林楠那一刀還沒有落下來,就先被黛玉這個只會哭哭啼啼的小丫頭捅了一刀,心裡恨的要命,面上對著林楠和黛玉兩個時卻還要帶著笑,暗地裡牙都咬碎了。而更讓她心急如焚的是,王家始終沒有訊息傳來,讓她懸著的心越來越不安。

那日林楠午睡剛醒,正坐著讓錦書梳頭,澹月從外面進來,手裡拿了帖子:“大爺,有人請呢!”

林楠接了帖子,看了一眼,隨手扔開,道:“竟是他先沉不住氣。”

澹月道:“大爺要出門?”

林楠嗯了一聲,澹月便去準備出門的衣服,錦書問道:“誰下的帖子呢?”

林楠道:“順天府尹。”

錦書撇嘴道:“上次派了衙役來請,害的我們三魂丟了兩魂,這次倒知道下帖子了。”

林楠嗤笑道:“我們這位大老爺,偏愛玩這種玄虛;上次衙役來傳,去了倒還客客氣氣,這次下帖子請,指不定就是鴻門宴。”他倒寧願這次來的是衙役。

錦書輕呼一聲,道:“那大爺還算別去了吧?”

林楠不答。

等了好幾日了,怎能不去?

……

依然是偏廳,依然是跪著的一溜的人,依然是坐著喝茶的付尚德,不同的是,跪在地上的人衣衫襤褸,血跡斑斑,而站在一旁的王捕頭這次連一個眼色都不敢使。

林楠拱手道:“付世伯。”

付尚德抬眼看了一眼,道:“林公子來了,快請坐。”

聽到林公子三個字,林楠嘆了口氣,從善如流的改口:“多謝付大人。”

付尚德等林楠坐下,手指輕敲桌面,緩緩道:“鮑太醫的案子,經付某連日審訊,終於真相大白,只是結果讓人唏噓啊!唉,數日之前,林公子執意要追查下去,只怕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吧?”

“哦?”林楠詫異道:“不知道付大人審出什麼結果來了?”

付尚德不答,對王正平冷喝道:“還不快對林公子從實說來!”

這一幕,和數天之前何等相似,林楠向後靠上椅背,悠然俯視跪在地上的趙正平,趙正平也正好抬頭看他,眼神中露著狠意。

下一刻,王正平哀聲道:“林公子,小的對不起你,可是小的實在是熬不住啊,小的也上有老下有小……”

“行了。”林楠淡淡打斷道:“有什麼話就說吧,我沒工夫聽你唱戲。”

王正平謙卑的連聲應是,這才哀哀道:“那鮑太醫身上的褻衣的確是小人給他換得,可是小人真的沒有殺人啊!小人雖然位卑職小,可也是吃公家飯的,打死也不能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啊!”

林楠並不接話,手指支著臉頰,靜靜的聽著。

付尚德看了林楠一眼,對王正平喝道:“滿口胡言,你若沒殺鮑太醫,為何要給他換上褻衣?”

王正平道:“小的收斂屍體的時候,發現鮑太醫的褻衣上寫有遺書,小的看了,因林公子探視是小人領去的,怕擔了干係,且林公子對小的很是和氣,這才一時糊塗,將字據藏了起來,給他換了褻衣。不想大人明察秋毫,竟然一眼便看出來了,卻以為是小的害了鮑太醫……”

林楠打斷道:“你不是不識字嗎?”

王正平流利答道:“小的是不識字,但是和小的一起的劉進是識字的。”

付尚德等了片刻,見林楠再次沒了動靜,便拍了拍手,下人捧了托盤過來,上面一張宣紙,一枚螺子黛,和一件血跡斑斑的褻衣,褻衣上用黛石凌亂的寫著一些字跡。

那次弄丟的東西,倒被他給找的一件不落。

付尚德嘆道:“林公子,你自己看吧!”

林楠拿起那張紙瞟了一眼,那字倒是像極了他的,話也是他寫得那幾句,只將“如實招供”的“如實”二字,改做了“依言”,至於那褻衣,不用看也能猜到寫得是些什麼,無非是含冤受屈,不肯汙衊良善什麼的罷了!

這是要將鮑太醫的死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