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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一拍頭,恍然道:“對啊,他剛受過杖刑,居然還坐著,可見在我們去的時候,他正在見客,而且見的還不是普通人。”

林楠點頭道:“而且那間監房,實在太乾淨了些,桌椅擦拭的一塵不染,還有那壺茶,我聞著似乎也是上佳的。”

王捕頭拍腿道:“所以林公子才會故意說房子不太乾淨?還問他們是不是有人探監?難怪那個時候那兩個小子臉色怪異的很,原來是心裡有鬼!”

林楠笑道:“王捕頭果然目光如炬。”

王捕頭呵呵自嘲道:“林公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就是大老粗一個,林公子才真的是洞察入微。”

林楠搖頭道:“若不是因為一開始他們連大人的心腹王捕頭你都不肯放進去,令我猜到裡面定有我們不能看見的東西,也不會處處留心了,不過是有心算無心罷了。”

付尚德望向林楠,嘆道:“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林公子年紀輕輕,見識不凡,讓人佩服。”連挑撥離間的話,都說的這般高明,就算明明知道他在挑唆,也還是不得不吃他這一套。

林楠苦笑道:“付世伯謬讚了,小侄向來愚笨,只是此刻已然被人欺到頭頂上來了,才不得不奮力一搏。還要仰仗付世伯為小侄、為舍妹做主。”

被人欺到頭頂上的,又何止他一個?若說在藥中動手腳,欺的是林楠,可是在順天府的大牢動手殺人,欺的卻是他付尚德。

見林楠語氣軟弱,想起這個少年人的厲害,以及皇上對他的青眼,付尚德呵呵一笑,道:“為民除害,原是為官的職責,賢侄言重了!天已近午,林賢侄,不如賞臉在後衙用一頓便飯如何?”

林楠長揖道:“恭敬不如從命。”

當下付尚德便領著林楠向後衙走去,王捕頭道:“大人,那些人可還在偏廳跪著呢!”

付尚德道:“讓他們跪!”

又道:“讓人把火爐撤掉,門窗開啟……裡面人多,可別悶壞了他們。”

林楠笑道:“大人真是體恤下屬。”

付尚德笑道:“好說好說,林賢侄,請。”

“請。”

……

林楠回到賈府時,已經是申時了,剛坐下喝杯熱茶,便有丫頭來稟,說賈政有請,只得又匆匆披上大衣服,去了榮禧堂。

賈政和王夫人坐在上首,賈政皺著眉頭,王夫人一臉憂色。

一見林楠,賈政也不等他問安,兜頭就問:“你昨兒晚上到底幹什麼去了?”

林楠老實道:“外甥探監去了。”

賈政拍案喝道:“你糊塗!”

林楠今兒已經被罵了好幾次糊塗了,這次罵的人是他的長輩,不好說什麼,只得唯唯稱是。心中卻難免腹誹,若論糊塗,他這位舅舅在他認得的人中絕對可以名列前茅,今兒卻罵起別人糊塗來。

賈政恨鐵不成鋼道:“既然報了案了,怎麼查案就是官府的事,你一個小孩子家,好好唸書是正經,非要事事插上一腳!我體諒你為玉兒不平,是以也未約束你,誰知你居然跑到牢裡胡鬧去了!那種地方,是你一個世家公子該去的地方嗎?如今鮑太醫死了,便是付大人不追究,你的名聲也難免會受影響,你父親還指望你能金榜題名,光耀門楣呢!若是事情傳到國子監……你!唉!”

林楠心中感概,自己這個舅舅,糊塗雖糊塗,對他的關切卻做不得半點假,想那薛蟠之胡鬧,勝過他百倍,賈政也就是皺皺眉,連管都懶得管,哪像對他一般,三天兩頭就叫來罵一通?

正要解釋,王夫人嘆了口氣,開口道:“外甥也是,不是我說你,所謂是藥三分毒,玉兒身子向來弱,又打生下來就開始吃藥,身體中積了藥毒也是有的。那鮑太醫,我認識他也不少年了,最是老成持重,仁心仁術,平時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一隻,何況是害人?醫術上的事,我們也不懂,怎麼就能憑了醫書上的幾行字,就斷了他的罪?偏你還去監房裡逼迫……唉,也難怪他會想不通!真是罪過,罪過啊!可憐他行醫多年,活人無數……”

林楠抬頭看了王夫人一眼,眼中的冷意讓王夫人渾身一寒,剩下的話就沒能說出口。

林楠冷冷道:“舅母的意思,是我汙衊了那個鮑太醫不說,還去牢裡逼死了他?”

王夫人滯了滯,道:“我也知道外甥你也是為了……”

“舅舅!”林楠彷彿不知道王夫人正在說話似的,對賈政埋怨道:“舅舅在外面聽到什麼人亂嚼舌根兒,居然還回來和舅母說,甥兒可冤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