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可是要出大事的啊!”
若真弄的百姓恐慌,惹出亂子來,別說他和林楠,就是林如海也擔待不起啊!
林楠嗯了一聲道:“知道,就因為他們漲價,所以我們也漲啊!他們漲多少來著?十倍?那我們五倍好了,也不能和他們一樣黑心肝不是?”
顏逸扶額,他說的不是漲價的事兒,是鹽不夠的事兒好吧?
張了張嘴又閉上——算了,反正自個兒現在也沒轍,既然他說漲價,那就漲吧!再壞還能壞到哪裡去?
林楠見他憂心忡忡的模樣,搖頭失笑,道:“放心,天還塌不了……這裡,可是江南呢!”
顏逸微楞:江南?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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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飽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案上有封燙金的帖子等著他,林楠翻開看了眼,淡淡一笑,稍稍梳洗了一番,去尋顏逸。
顏逸看見林楠的模樣愣了好一陣,他往日見到的林楠,穿的都是一身儒服或官袍,寬衣博帶,大袖當風,越發顯得飄逸出塵,宛若仙人臨塵。而此刻的林楠,卻著一身類似胡服的裝扮,翻領、窄袖、及膝的短衣、皮帶皮靴,便是臉上的表情,也一掃往日的慵懶從容,變得意氣風發,渾似換了個人一般。
林楠笑道:“我在江南,向來是這幅模樣見人。”最起碼從獄中出來之前的林楠是的。
“先生看見帖子了不曾?去還是不去?”
林楠道:“這家酒樓做的全魚宴實屬一絕,那些鹽商定下的定是最上等的那種,據說這等魚宴,這家酒樓一個月也只能備的出一桌來,有錢也未必能買的上,若不去嚐嚐,豈不可惜?”
見顏逸的表情不以為然,笑笑道:“再說,難道你不想聽聽他們說些什麼?”
顏逸苦笑道:“這段日子,學生已經聽的太多,也說的太多了。”
林楠搖頭失笑,道:“那你就當去吃飯看戲好了。就衝著那頓美食,也不容錯過啊!讓人備馬,這幾日坐車做膩了,正好騎馬透透氣兒。”
鹽商向來大手筆,不過七八個人吃飯,卻將整間酒樓都包了下來,林楠去的不算晚,起碼沒有遲到,但等他和顏逸到的時候,那些人都已經恭候多時了。
為首一人恭敬的打過招呼之後,道:“鄙人姓王,忝為鹽商商會的會長,這位是歐玉泉歐老闆,這位是汪……”
林楠耐著性子聽他將每個人介紹完,才去上首入座,侍女們上前斟酒,小二快手快腳的擺滿了一桌子,末了王會長將下人都遣了下去,看向林楠道:“林公子……”
才只說了三個字,便被林楠毫不客氣的打斷,道:“本官一路奔波,到了連口囫圇飯都沒吃上……王會長,崩管你有什麼話,等本官吃完了再說,省的到時候敗了本官的胃口。”
王會長一開口就被晾在了半空,臉上的尷尬一閃即沒,賠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轉而殷勤介紹起桌上的菜色來。
顏逸這段日子受夠了這些人的鳥氣,他們對他可沒對林楠這麼客氣,此刻見林楠一句話噎的他們話都說不出來,頓時大感解氣,覺得這酒樓的魚做的果然比別處都要鮮美細嫩。
他們兩個埋頭大吃,剩下的人卻沒那個心情,只禮貌性的拿了筷子,稍稍動了動面前幾個盤子,耐著性子等他們吃好,也有勸酒的,可惜林楠誰的面子也不給,場面冷清之極。
這一等便是兩刻鐘,林楠飯是飽了,酒卻一口沒喝,放下筷子,簌了口、抹了嘴,才淡淡道:“王會長有話現在可以說了。”
王會長醞釀許久的話,被他這麼一折騰,已經氣勢全無,張了張嘴,無奈看向歐玉泉,道:“歐老弟,還是你來說吧!”
歐玉泉微微皺眉,他的計劃裡,可沒有出頭露面這一條,當初得知林楠出任巡鹽御史之事後,見大家都有臨陣退縮之意,才不得不出了把風頭,可是現在……見到王會長求助的眼神,只得硬著頭皮站起來,道:“久仰林公子……”
林楠不耐煩的揮手道:“客氣話就少說兩句,若是你因為久仰我,就願意規規矩矩的將手裡的鹽賣出去的話,我不介意坐在這裡讓你多誇幾句,否則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了。”
歐玉泉道:“林公子此言差矣,我等可都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鹽,可一直都賣著的,只是鹽署的定價實在太高,我們運輸、人手、店面都要花錢,便是不掙銀子白白轉手一把,百姓們也都嫌太貴,買的人寥寥無幾,眼看就要血本無歸,我們還不知道去哪兒哭呢……”
話未說完,林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