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喻大人記得以後可再不許人探監了。”
喻子濯道:“放心,老夫也沒那麼多懂番子話的人去監聽。”
“還有,別忘了秋決名單。”
喻子濯皺眉道:“真要把他添上?”
林楠嗯了一聲,道:“做戲當然要做全套。”
告辭離去,臨出門時卻又轉過身來,笑道:“先前小侄的話可不全是哄人的,戶部這段日子真的很有錢……”
喻子濯氣樂了,連聲道:“滾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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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外院,林楠正由賈璉和寶玉陪著聊天,因他現在已經是五品官兒,寶玉兩個原還帶了幾分生疏,後來見他性情和先前並無兩樣,便漸漸的放開了。
賈璉道:“先前珠大嫂子託我來央表弟一件事兒,也不知道為不為難,若是為難的話,便只當我沒說過。”
林楠笑道:“表嫂難道開一次口,便是再為難,也要應的。璉二哥但說無妨。”也是李紈為人最知道分寸,斷斷不會有什麼讓人為難的要求,林楠才會提前應下。
果然賈璉道:“是關於蘭兒的事。表弟你也知道,咱們的族學不成個樣子,家裡也沒正經請個先生……蘭兒是個好學的,這般耽誤了實在可惜,嫂子想將他送去山海書院讀書,可山海書院的事兒表弟你最清楚不過,不知道多少人擠破了頭的想進去……”
林楠聞言,微微一愣,他先前還曾為賈府後繼無人擔憂過,想要勸寶玉走上正途,可惜收效甚微,這會兒聽到賈璉的話,才想起自個兒竟忘了賈府還有一個賈蘭。他雖沒看完原著,但是因為紅樓迷單琪的存在,他對賈府大致的走向還是清楚的,據單琪所言,賈蘭日後是給李紈掙了一頂封誥的,且成了名做了官,引領了賈府的另一輪榮枯,可見賈蘭無論是讀書,還是為人,都是能拿得出手的。
賈璉見林楠不說話,忙笑道:“若是林表弟不方便的話……”
林楠忙搖頭道:“這只是小事,能有什麼不方便的?只是我想,既然府上沒有一個正經的先生,那寶玉和環表弟的學業豈不是也耽誤了?要不要也一併過去?”倒不是他多事,而是賈府那一群小肚雞腸的,若是他厚此薄彼,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是非來,是以才做樣子問問。
賈璉有些遲疑:“這個……”
扭頭看向寶玉,山海書院的名額一個都難求,更何況是三個,這原是意外之喜,但是寶玉的事兒,還輪不到他做主。
只聽林楠又道:“璉二哥無需現在答覆我,書院開學還有段日子,在此之前都還來得及。只有一點要先說明,山海書院的規矩極嚴,除逢年過節外,一個月只放假兩日,除那兩日之外,一律不許外出。且書院學生一律不許帶下人,吃飯都在飯堂或書院中的酒樓,當然自己親自下廚也可,衣物可以自己洗,也可以花錢讓負責漿洗的婆子幫忙,但也僅止於此,其餘的事,都必須自己動手,比如打掃房間,燒水煮茶等等……畢竟先生開書院,是希望書院的學子出來之後,為民,可以獨善其身、自食其力,為官,則能造福一方,而不是為那些不知人間疾苦的公子哥兒添一份炫耀的資本。”
不能帶下人……賈璉看了寶玉一眼,有了這一條,別說寶玉了,蘭兒會不會去還另說,只得道:“待我問問老太太再給表弟回話。”
林楠點頭,輕飄飄的轉了話題。
內院中,黛玉並王熙鳳及三春一起,正陪著賈母打葉子牌聊天,並允了得空請她們去玉芙園好生玩一日。
正說笑,一個管事媽媽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匣子,道:“方才外面有人來見表少爺,並送了這個匣子。表少爺說他用不上,讓奴婢拿來給姑娘們攢花兒頑。”
王熙鳳起身接了匣子,笑道:“我來看看是什麼好玩意兒,還巴巴的送過來……”一面開了匣子,頓時噤聲。
只見裡面是滿滿的一匣子珍珠,個個都是拇指大小,圓潤無暇,瑩瑩的珠光耀花人的眼。
賈母伸手接了過去,笑道:“這可是最上等的合浦珍珠,最難得的是個個都一般大小,別看就這一匣子珠子,可比你們所有首飾家當加起來還要值錢……”
揮手道:“既然林小子讓你們拿去頑,就拿去頑吧!”
王熙鳳幾個對望一眼,探春笑道:“既是這般好東西,還是老祖宗替我們收著吧,沒得放在我們這裡,叫小丫頭們拿去當彈珠子頑沒見了。”
賈母也不推辭,當下便令人收了,日後又命人拿了珠子,添些金銀玉石,去銀樓給眾姐妹一人打了一套首飾留作嫁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