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他如何肯認?如何肯認……如何肯認……”
聲音漸漸低落近無。
林楠低著頭,心中佩服無比,他那個爹,段數實在比他高出太多!
口中卻道:“這兩首詩,我也只是聽父親吟過,父親從未說是他自己寫的……或許真是從旁的地方聽來的也不一定。”
李熙搖頭輕嘆道:“你不懂,你不懂……”
林楠腹誹:其實我是懂的,真的,但是你說我不懂,那我就不懂好了……
李熙沉默了一陣,收拾心情,重又想起林楠方才不識好歹的話,冷哼道:“你父親對名聲看的極淡,當初在京時,他是不在乎,等外放到了江南,就更是生恐旁人想起有他這麼個人似的,整個沉寂下來。你上次擅自將你父親的兩首詩外洩,現在各處都在傳唱,原就惹惱了他,這次的《三字經》只恐要鬧的天下皆知,若不是朕提前給你求情,你父親不派人將你綁回江南才怪。”
林楠期期艾艾道:“那……要不,陛下就當沒這回事,然後讓先生他們也忘了這個,只要沒有傳開,父親不就不會生氣了嗎?”
李熙被他氣樂了,撈了杯子要砸他,看見那張臉又生生忍住,將杯子重重放回桌子,罵道:“屁話!”
林楠自然知道自己說的是屁話,低頭不吭氣了。
李熙罵了人,心情卻是不壞,又道:“你看看那幾本釋義,哪本寫的最好?”
林楠乾咳一聲道:“自然是學生寫的最好。”
李熙道:“你倒是不謙虛,怎麼就你寫的最好?”
林楠正色道:“學生寫的字數最多。”
這句是實話,他的一本有人家兩本厚。
李熙搖頭失笑,對王公公淡淡道:“今日之事,若是為第四人知曉,你便去地下侍候先王。”
王公公臉色蒼白,連道不敢。
李熙對林楠抬抬下巴,示意繼續。
☆、第63章
便是有李熙的撐腰、王公公的保證;林楠亦不願多說;不為旁的,方才他看的雖粗略,但因版本眾多,是以格外注意了一下署名;除了李資和李旬,其餘三位皇子一人一份,剩下兩份沒有簽名;他卻認得字跡;一本是時博文的,一本是他自己的。
對這些個皇子評頭論足,他又不是瘋了。便是話傳不到正主兒耳朵裡去;李熙聽了也未必會舒服。
為難道,“陛下實在難為學生了,就學生那點學識,如何分的出好壞來?便是當初父親講解的東西,也大多還了回去……”
李熙拍拍案上厚厚的手稿和一大摞的“參考書”,冷哼道:“朕也看出來了。”
又道:“朕令時博文率人寫出釋義來,時博文堅辭,後雖應了,暗地裡卻令你也寫一篇出來,他那一份前兒就弄好了,卻被他悄悄壓了下來,等你的完成了,才一同呈上。”
時博文身為群儒之首,亦有自己的傲氣,雖注《三字經》可能會讓他名傳千古,但他終究不肯因人成事,畢竟林如海還在世,沒有由旁人來寫注的道理。
只聽李熙繼續道:“對你寫的東西,朕原也頗為期待,誰知細讀之下卻甚是失望——便想來問問,你父親當時便是這樣教你的?!”最後一句帶上了幾分厲色。
林楠低頭不語。
李熙語聲一緩,道:“朕原以為你是敷衍了事,但是看了這些東西,朕倒消了氣,只不過,你既下了這般苦功,手稿上的東西,也頗能看的入眼,為何最後呈上的,卻是這種玩意兒?”
林楠道:“先生說,這是給寶兒準備的……嗯,寶兒只有五歲。”
李熙沉吟,手指輕輕敲打書案,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釋,卻仍不肯輕易放過他,道:“這三字經無論怎麼說,也是你最熟,你自己的且不論,剩下幾本,你看孰優孰劣?”
林楠暗暗皺眉,三字經淺顯易懂,李熙會當真品不出優劣來?為何非要他來排個一二三?
故作沉吟了一陣,道:“父親曾說過,這世上沒有最好,只有最合適。以學生看來,學生寫的淺顯,先生寫的中正,這三本則寫的深廣。”
將自己的那本抽出來,道:“若是給蒙童看,自然是學生這本最好,先生的其次,餘下三本最末。”
王公公看了他一眼,暗地裡抹了把汗:這位林公子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些,竟然將三位爺的大作排在了最次,便是皇上縱容,也沒得這般沒上沒下的道理,就不怕日後被算總賬麼?
卻聽林楠繼續指點著几上的書冊,道:“但若是給私塾先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