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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虛虛的一拱手,悠悠道:“陳大人,您好自為之吧!”

聽出洪公公話中有話,陳蔚然一把拉住轉身要走的洪公公,手上的白玉扳指塞進對方的袖子:“洪公公,這話怎麼說的……”

洪公公掀了掀眼皮,道:“咱家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隱約聽陛下說了一句……”

看著陳蔚然緊張的模樣,洪公公向皇宮的方位拱手道:“陛下說了,朝廷需要清官,清,是清廉的清,不是清高的清!”

陳蔚然如遭雷擊,雙唇發白,頷下修剪整齊的長鬚顫顫,整個人像是突然之間蒼老了許多,連腰背都不再挺得筆直,顯出幾分佝僂來。

清,是清廉的清,不是清高的清……

這話,像是在說那個叫顏逸的舉子,可是不過是個還未過會試的舉子,憑什麼引的陛下的關注?這個“清高的清”,指的不是他,卻還有何人?

他知道林楠的兩首詞對他肯定會有所影響,可是萬萬想不到,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狠!而且不是來自同僚的排擠,而是來自陛下的……嫌棄!

陛下的嫌棄……嫌棄……

洪公公見陳蔚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等他恢復神智,草草的拱拱手算是告辭,待到了無人處,從袖子裡掏出新得的白玉扳指,放在唇邊吹了一口,嗤笑一聲:“清官?我呸!”

陳府,管家連聲換著:“老爺,老爺?老爺!”

不知被管家連叫了多少聲,陳蔚然才回過神來,讓管家扶著慢慢向書房挪去,走到一半,卻又猛地停了下來,道:“你拿著我的帖子,去林尚書府上,說……就說先前林尚書上任,我因身體不適未能親自前往道賀,心中甚是不安,若是方便的話,今兒午後我想去府上討杯茶喝。”

管家應聲去了,陳蔚然又原地站了一會,然後幾乎是小跑著回到書房,將書架上四書及各式的注集搬下來,略帶急促的翻看,記錄。

過了小半個時辰,管家回來,陳蔚然猛地站起來:“怎麼樣?林尚書怎麼說?”

管家搖頭道:“林大人沒見小的,只是派了個管事傳話,說林大爺會試在即,大人您是主考官,為避嫌隙,還是暫時不要見面的好——等林大爺考完了,林大人再親自上門致歉。”

“什麼?”陳蔚然渾身的力氣又消失無蹤,慢慢跌坐回椅子,手指抖的厲害,顫著唇:“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如此數聲之後,慢慢恢復神智,站起來狠狠一掌拍在案上:“豈有此理!”

目光落在他方才寫的滿滿的幾頁紙上,覺得上面的每個字都是對自己的羞辱和嘲笑,幾把撕的粉碎,尤未解氣,將案上的書一把掃落在地上,咬牙道:“來人,備轎,本官要去衙門公幹!”

……

林府。

林才倒比林如海還急:“老爺,真不見啊?那可是主考官啊,大爺的前程還捏在他手上呢!”

林如海埋頭看書——捏在他手上?笑話!

林才勸道:“好歹也該聽聽他說什麼啊?”

林如海頭也不抬一下,懶洋洋道:“還能說什麼?無非是修改會試試題之事,想來趁機賣我一個人情。”

嗤笑一聲道:“現在想起來賣好了?遲了!”

又道:“從今兒起,讓太醫將大爺的補藥方子換一換,黃連什麼的,以後就少放些吧。”

林如海話題換的太快,林才隔了一陣才反應過來,吶吶道:“老爺不是說,冬日氣候乾燥,要多給大爺吃這些東西降降火嗎?”

林如海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讓小兔崽子出去打臉,好替那些人冷靜冷靜,別蹦躂的那麼歡實,結果那小子直接一耳光扇在了陳蔚然那個厭物臉上,委實讓人暢快——他不是自認清高,看誰都不順眼嗎?嘖嘖!那小兔崽子這一耳光,打的可真夠準的……”

林才秒懂:他家大爺耳光打的好,得了老爺的歡心,所以有些苦頭可以不用再吃了……

一時又有淚流滿面的感覺,他跟了老爺幾十年了,居然到現在才知道他家主子是在藉機收拾兒子——當時可是連太醫都連連點頭,大讚林大人果然對林郎關心備至,更是學識淵博,連醫術上都有如此造詣……

想到他家大爺每次喝湯時的那張苦瓜臉,不由大為敬服:大爺,您辛苦了!

……

面色陰沉的陳蔚然一回到禮部,便被同僚團團圍住,陳蔚然問的自然關於限韻之事,陳蔚然這才知道,陛下給他傳下口諭的同時,明旨已經發到了禮部,原本還想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