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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是在一眾尚書中,絕對是最“年輕有為”的一個。他五官生的很正,肩寬背挺,是八十年代好人壞人靠看臉就能分辯的電視電影中,最為典型的正面形象,他能五十歲便高踞一部之首,和他這“正義凜然”的儀態不無關係。

喻子濯從容行禮,不待李熙動問,便自稟道:“蔡航自入獄以來,諸般罪名皆不肯認,只說是有人陷害:他說戶部發給他的是什麼銀子,他派發給地方的就是什麼,便是被人掉了包,也不能一味的賴在他頭上,又說劫船的事,同他半分關係也沒有,還說……”說到此處,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繼續下去。

“還說什麼?”

喻子濯聲音微低,道:“說我們只道他是監守自盜,卻不知真正監守自盜、賊喊捉賊的另有其人,讓我們萬萬不可讓那人的奸計得逞……還說,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世上有銅包銀這種把戲的,我們去查他,倒不如去查那個破案神速,彷彿早有先見之明的那個人……”

李熙不待他說完,拍案怒道:“證據確鑿還敢砌詞狡辯,汙衊他人!真是賊心不改!你們便這樣由著他胡說八道?”

喻子濯面露尷尬之色,道:“福臨縣在押解上京的途中畏罪自殺,我等只從他的親信口中得知他是如何掉包銅錠的,但是受何人指使,卻是半點頭緒也無……”

“廢物!”李熙大怒:“破案破不了,審案審不出,人把人證物證統統送到你們手上,居然還手足無措!朕養你們這群廢物做什麼?先前楠兒放下鄉試來替你們破案,現如今是不是要朕再下令,讓楠兒放下會試來幫你審案!”

喻子濯面露愧色,垂首道:“臣無能。”

他若果真無能,這刑部尚書也輪不到他來做了,此事牽扯進來的人太多,死一個福臨縣令有什麼?他有的是突破口。只是蔡航到底是皇后的兄長,這十多年來,萬歲爺對皇后的縱容,朝中上下無人不知,誰知這一次萬歲爺是怎麼想的?他方才這番話不過是在試探李熙的心意,告訴他,若要保住蔡航的性命,也不是無法可想——只要將林家推出來做替罪羊就夠了。

非是喻子濯和林家有仇,而是有能力做這些事,資格做替罪羊,除林家別無他人。

李熙冷哼一聲,道:“朕讓你查的事呢?”

喻子濯精神微振,道:“臣料想此事直接去問,蔡航必要矢口否認,便想起當初抄家之時,在蔡家的密室搜到一些皇后娘娘的家書。皇后娘娘的家書,臣自不敢擅動,是以令人仿了筆記臨摹了幾個信封,拿去詐他,誰想那蔡航一見之下,既驚且怒,怒斥臣栽贓陷害……”

現如今李熙擺明了向著林家,他還有什麼顧忌?

頓了頓,繼續道:“臣並不知道信中寫了什麼,但看蔡航反應激烈,且只看信封便說臣栽贓陷害,總覺得這裡面怕是藏著什麼不可言說之事……皇后娘娘的家書,臣不敢擅自拆看,只能將它們都帶了來,交與陛下御覽。”

從袖子裡取出一個木匣,王公公上前接了,開啟,呈上。

李熙親自開啟,一封封看下去。

他看的極快,幾乎是一目十行,底下跪著的三個看不出信上寫了些什麼,但卻能從他越來越陰沉的臉色,看出他心情惡劣到了極點,待李熙看到第五封時,這股憤怒已經醞釀到了極致,他捏著信紙的右手緩緩收緊,直到攥的手背上青筋畢露,攥到手指不停顫抖……

喻子濯三個直看的心驚肉跳,生怕被李熙遷怒,連大氣都不敢出時,卻見李熙緩緩抬頭,陰鷙的目光落在王子騰和付尚德身上轉了一圈,淡淡道:“你們兩個還有何話可說?”

他語氣雖平靜,但兩人都知道這平靜底下隱藏著怎樣的憤怒,更知道自己若是說錯一句話,只怕不光自己,連合家大小都會被牽累。

只是饒是兩人向來機敏,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說真話吧,難逃一死,說謊吧,再被識破,立刻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再拖下去,等李熙不耐煩,也還是一死……付尚德連連叩頭,道:“陛下恕罪,那日來探監的,的確不是王夫人,而是……而是……”

目光落在被李熙攥爛的書信上,豁出去了:“是……是……宮裡的一位公公……”

最艱難的一句出口,後面的就暢快多了:“臣不知道來的是誰,也沒敢深究……但臣知道此事萬萬不能傳揚出去,是以想草草以‘畏罪自殺’結案,不想林家大公子聰明絕頂,只看了屍首一眼,便看出鮑太醫的死是他殺,揚言若臣不能秉公辦理,便要告御狀……”

“臣萬不得已,只能先穩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