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不清、猜不透。不過,至少他的嘴上是溫和的,說話是帶笑的。
“我的孩子,誰能與你相比?”他的手指似有似無地勾勒著我的臉頰形狀。
“那和你喜歡過的那些凡間女人相比,又如何呢?”
宙斯說:“凡間的俗物哪裡能及得上你半分?”
我終於明白這色魔為何採花時一採一個準了,甜言蜜語誰聽了不喜歡?還好,女人是採下的花朵,只會放在手裡漸漸地萎蔫,不然等他膩煩的時候,真是甩也甩不掉。男人之間的情分就非常地微妙了,它可以一直在一種曖昧的距離中保持著一種讓人長久心動的激情,因為沒有“責任”這個令人無奈的累贅。
正是瞅準了這一點,我有把握勾起他的色心,而又不使兩人之間的關係因此而變得尷尬。
“哈哈哈……”我痴痴地笑,佯裝酒已微醺的樣子,更加貼近他的臉,這才終於細心地發覺,那被他的眼皮掩蓋住的,不是犀利,而是真正的混沌。
他,他真的上了我的套子了!
趁他不注意,我一個低頭,掏出裝有蝴蝶泉之水的小瓶,開啟瓶蓋,將裡面的液體盡數灌進了自己的嘴裡。
我聽見尤利納斯在我的腦袋裡驚恐地大喊:“潘希利亞,你、你幹什麼?你怎麼自己喝下它?你傻了嗎?!”
我不理會尤利納斯,而是繼續痴痴笑著靠近宙斯的臉頰。
“父神,我真的很開心,讓我給你一個充滿愛的吻吧!”
一個微醉的人做出點這樣忘情的事來似乎並不過分,在情人的眼中甚至是大膽的可愛之舉。
於是,我不由分說地照著宙斯的唇就吻了下去,毫不費力地探進他的口腔,讓那幾滴藥水流進了他的口裡,然後更加放肆地用舌頭磨蹭他的口腔迫使他吞嚥。
我咯咯地笑著離開他,天然的表情讓他以為自己嚥下去的不過是幾滴口水。
然而,不可避免的,藥水也有一小部分順著我的咽喉流下去了。
我不是傻子,不是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所以不瞞你說,我讓自己也吞下藥水,純粹是故意的——當我的意識開始陷入恍惚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宙斯的意志同樣不再清醒了。只有透過這種方式,我才能把握好對他下命令的時間,不使自己因為時機把握不當而穿幫。要只要,只要有一瞬間的閃失,對於我來講,都是致命的啊!
雖然同時陷入混沌,但是勝者必將是我,因為我的體內還有另一個幫手——尤利納斯。正是深知這一點,我才敢做出這樣大膽的舉動,因為即便我的意識消失,尤利納斯的意識卻還在,他可以代替我支配我的身體,進而支配宙斯的行為!
當我幾乎失去自我意識的時候,尤利納斯終於明白了我的用意,向我命令道:“潘希利亞,向宙斯索要雷神的刻印!”
於是,我的全身機能不受自己控制地操作起來。
“父神,我要你身上那雷神的刻印。”
……
蝴蝶泉之水真是神奇,在這段時間內,我真的完完全全的失去了自我的意識。但是我相信,尤利納斯會幫我搞定一切的。
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宙斯也清醒過來了。
在那一瞬間,我真是萬分緊張——該怎麼面對這短暫的記憶空白?該怎麼糊弄他?要找個怎樣的理由從他身邊脫身開來,離他而去?
所有的緊張和不安,在我看到自己處境的那一刻,全都煙消雲散了。
尤利納斯說:“你別緊張,你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這一切都是在我的排程下安排的假象。”
我笑道:“這個我當然知道。”
此時此刻,我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宙斯的床上,而宙斯則壓在我的身上支著身子。
看到他的眼神中依稀透露出的困惑,我不由得竊喜。
手像嘴角一搭,我故作嬌羞地偏過頭去,小聲說:“不要了,我痛。”
操,尤利納斯整的這場面也真是夠損的!
不過,面對現在的情形,宙斯一定會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連解釋的力氣都省了。
而且,真是天助我也——就在這個時候,赫拉的聲音突然從神殿外傳了進來!
這回,不是我怎麼盤算著趕緊擺脫宙斯,而是宙斯盤算著如何快點擺脫我了!宙斯最害怕愛嫉妒的赫拉對他嚷嚷個不停,所以更來不及對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多想了。
慌慌張張理好衣服,慌慌張張踩上鞋子……
開開心心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