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外面的世界,可現在就是這幾米之遙,跨不過去了。
他們被徹底鎖在了這大鐵籠裡!
謝東行頭一揚,躺在管道里,閉上了眼睛,那一瞬間表情頹然。
雷烈抓了一把他的腦袋:“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謝東行雙目緊閉,一言不發,眉頭擰成了川字。
雷烈挪動著身子,摟住了他,擁擠的管道里一伸手就把他抱得緊緊的,他的呼吸就在耳邊,不像往常那麼平穩,胸膛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也比往常快了幾分,想要說幾句玩笑話安撫他的情緒,但什麼都說不出來。
“沒事的,不要放棄,天無絕人之路。”雷烈徒勞地安慰道。
“我不會放棄的。”謝東行睜開了眼,露出決然之色,“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是不會放棄的。”他說著開始往回爬。
雷烈一把拽住他:“你打算做什麼?”
“炸掉這水泥牆,我回去拿炸藥。”
“你發什麼瘋!”雷烈狠狠敲了幾下通風管道,發出砰砰的聲響,在管道里共鳴迴響,一直傳播到極遠的地方:“從裡面炸,也不怕把你炸聾了?還是準備牽一根幾千米的導火線?”
“炸開了就能出去了。”謝東行甩開他的手。
雷烈躲了一下,手腕一個翻轉,又把他抓住:“你會毀了你自己的!你要是耳朵聾了,你以後還能幹什麼?”
“命跟耳朵哪個重要?這還用我來教你?”
“為什麼要你來做這種事?為什麼你總是要一個人做所有的事情?這裡的每個人都想出去,每個人都有為出去付出代價的義務,你把所有的人叫到一起,跟他們把情況說清楚,然後用抽籤決定。”
謝東行怔了怔,連連搖頭:“沒這個道理,你不要瞎出主意。”
“怎麼就沒道理了?那就在你隊員和獄警裡面抽籤。”
謝東行又是一怔,隨即又是搖頭:“不行!這沒你的事,你別管。”
雷烈火冒三丈,隨手就甩了一巴掌上去,打在謝東行腦門上。
謝東行傻了眼,額頭上火辣辣地痛,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一巴掌打回去:“你昏頭了,敢打我!”
雷烈有所防備,側頭避開,撲上去壓住了他:“我打你怎麼了?我打的就是你這個愛逞英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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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生路 。。。
“總得有人來做!”
“那就抽籤;讓老天來決定;你瞎起勁什麼?你是個軍人;你是個特種兵;你要是聾了,你就完了!你除了殺人你還會幹什麼?在實驗室裡養老鼠嗎?”
“就因為我是個軍人;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把困難的事情推給別人!”
“你以為你這麼做會有人感激你嗎?你的那些隊員會感激嗎?或許這兩年還會記得有你這麼個大鬼隊長,那過幾年呢?等他們翅膀硬了;誰還會記得你?”
“我做事不是為了讓人感激,讓人記得!”
“你願意無所事事地過下半輩子嗎?國家給你一筆殘障撫卹金,然後打發你回去養老!你願意過這種日子嗎?”
“我不願意。”謝東行冷冷道;“但是我還是要這麼做。”
“要是我沒有坐牢,我還真希望你聾了瞎了,最好缺胳膊少腿,躺在床上哪裡都走不了,這樣我就可以一直看著你了。可現在……”雷烈神情痛苦,一字一句道:“你要是有什麼事,根本沒有人會心疼的!”
謝東行的表情忽然有了點變化,向他靠近了一些:“你會心疼嗎?”
雷烈的臉悄悄一紅,因為人黑光線暗,也看不清楚,他扭過臉道:“誰要為你這白痴心疼?”
謝東行臉色黯了幾分,沉默了許久,又遲疑地開口:“阿烈,你愛我嗎?”
一直都是雷烈沒臉沒皮地說些膩人的話,謝東行是從來不會說的,雷烈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雖然一向臉皮厚,但還是不好意思起來。
“愛嗎?”見他不出聲,謝東行追問道。
“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呢……”
謝東行垂下了眼:“那你慢慢準備吧,反正再過幾十分鐘,我也聽不見了。”
雷烈的思維停滯,千言萬語都都在喉嚨裡,什麼都說不出來。等他回過神來,謝東行已爬遠了。他連忙跟上去,拽住謝東行的腳:“你要是真把自己炸聾了,我馬上把我的耳朵也戳聾,你信不信。”
謝東行回頭盯著他看了半天,一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