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行輕輕開啟房門,第一個走了出去,其他人接二連三出來。
那個喪屍還在他們身後緩慢地走著,勝似閒庭行步。
何大尤回頭一看,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厭惡,抬手便是一槍,把它的頭打掉。
無頭的喪屍轟然倒地。
“你幹什麼!”俞光曉突然大叫一聲。
何大尤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俞光曉猛地撲到喪屍身上,跪在旁邊,竟一下子哭了起來。
何大尤仔細一看,發現這個喪屍穿著的是警服,只是早已骯髒不堪。“它只是個喪屍。”何大尤說道。
“他是我的戰友!”俞光曉吼道。
“曾經……”
謝東行推了何大尤一把,打斷了他的話。
這變故驚動了其他喪屍,它們開始出現在視線之中。
“快走!”謝東行拽起俞光曉就往前衝。
仍然是一場惡戰!
“別神經兮兮的!如果你要為你的隊友們報仇,那就好好幹一場!把你的槍拿好了!你看你像什麼樣子!別給你的隊伍丟臉!我要是有你這樣的隊員,我都不敢出來見人了!”謝東行吼道。
俞光曉被他吼得一震,腦子頓時清醒,振作起精神,他大喝一聲,一鼓作氣打掉了好幾個喪屍。
一個喪屍冷不防從旁邊竄出來,撲到了俞光曉身上,張嘴就是一咬。
俞光曉大叫一聲,一個肘擊把它擊飛,對著它的頭就是一梭子。
又是一個穿警服的喪屍,臉已經被打爛了,俞光曉分不清這個人是誰,臉色更加白了幾分。
“受傷了嗎?”謝東行驚道。
俞光曉摸了摸後頸,幸虧防護服結實,沒有被咬傷。
這麼一刺激後,他反而更加亢奮了,一下子衝到了隊伍的最前面:“我們加快速度!出口就在前面!”
受到他的鼓舞,行進速度不斷加快。
轉過一個彎,他們看到了出口。
謝東行搶先一步跑到門口,鍵入密碼開啟了大門。許言和何大尤依次跳了出去。
“過來!”謝東行對還在朝後面開槍的俞光曉喊。
“你們走!”俞光曉喊道。
謝東行意識到他不對勁,上前一步去抓他:“走啊!你想幹什麼!”
俞光曉一甩手打在謝東行臉上,人在絕境中爆發出來的力量,就連謝東行也吃不住,連連後退。
“我說了你們走!”俞光曉一邊喊一邊還朝裡面走。
“你瘋了?只有活著才有未來!”謝東行說著就想衝進去,但是被何大尤攔住。
俞光曉頭也不回地越走越遠,一步步向著喪屍聚集的地方靠近,堅定不移,不斷射出的子彈交織成光影。
“我走不動了。”俞光曉低聲對自己說了一句,大聲喊道:“我不想一個人活著!”
他的語調帶著哭腔,那是他用盡全身力氣喊出的最後一句話,那是埋藏在他心中多日的心聲,不斷壓抑自己的他,終於爆發,用生命在這個世界留下最後一個音符。
謝東行恨鐵不成鋼,還想說什麼,被何大尤一把拉了回來。
“不用管他了,他已經沒有生存意志了,就算逃過這一回,以後的日子他也扛不住。”何大尤說道。
他一語道破真相,謝東行不得不承認事實便是如此。他的精神已崩潰,即使真的逃離這座島,他也將在陰暗中度過餘生。
當一個人不想自救時,那旁人使再多的勁也是徒勞。
許言搖著頭感慨:“我要是隊友都死光了,就剩我一個,恐怕也會不想活了。”
謝東行突然暴起,一巴掌扇在他臉上:“說什麼屁話!”
許言捂著臉,向後縮了一縮。
“就算是隻剩你一個人,你也要把最後一顆子彈從槍膛裡射出去!明白嗎!”
謝東行臉上寫著絕強的鬥志,什麼都不能把他眼中的光輝抹去半分。
許言望著謝東行,心中有一團火燒了起來,他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們走!”謝東行挺了挺胸,向前走去。
海邊的營地裡,平靜地沒有任何意外,好像只是一群旅人在海邊安了個營,然後安心休憩。
大部分人都睡下了,少數幾個睡不著的也安分地躺著,希望能在喪屍來臨前先睡個好覺。
葉芒站在一棵樹下,遙望大海。海面上波光粼粼,月光溫柔地照在海面上,反射出淡淡地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