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玄胤衝動起來的無理取鬧有些無可奈何,承璋也只能耐著性子地勸說,“……你以為你攔得住蘇祈救艾維麼……玄胤,我知道你現在很著急,我……”
“……承璋,沒事,你讓開,讓他踢我吧,”打斷了承璋的話,上野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是我對不起蘇祈,如果他這樣能好受一點……”
上野虛弱的聲音很快淹沒在了從柱廳中傳來的淒厲慘叫裡了——聲音被巨大的痛楚扭曲到幾乎辨認不出是蘇祈的了。
眾人的目光很快被引向了柱廳——“暗”開始漸漸地從石柱上剝落,露出原本經歷了幾千年洗禮的石料乾枯的色澤……
蘇祈的慘叫漸漸低了下去,最後幾乎變成了沙啞的哭喊,牽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胸口一陣疼痛……
於是最先耐不住的是玄胤,臉色一沉,便徑直朝著柱廳跑過去了,然而沒走出幾步,便被人攔住了——
只當是承璋Luke攔的自己,玄胤不耐煩地就要甩開,額角卻被一個冰冷的東西抵住了——
……
……
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了,然而肩上還是傳來燒灼的劇痛,難以忍受卻連咬牙忍受的勁都使不出來。
只能癱軟在地上,任由劇烈的苦楚襲滿全身——一陣痛呼過後,自己已經是
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疼痛讓淚水毫無知覺地湧出來,混著滿臉的汗水流下……
整個身子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每個神經都被劇烈的痛楚牽引著,所有的感官都沒移交給了疼痛……
喉嚨裡是沙啞的低吟……睜開雙眼的力氣也耗光了……
……這個時候……玄胤……要是玄胤在就好了……
心忽然被委屈和絕望填滿了,疼痛侵蝕了理智卻趕不走心頭的虛空——
好像是突然醒悟過來自己居然是如此地依賴著這個人,這個自大的任性的傢伙,這個來歷不明甚至是可疑的災星,這個甚至是一次又一次欺騙了自己的人……這個……可惡到了極點的混蛋……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每一次疼痛,每一次掙扎,他都在身邊呢……
……
忽然被擁入了一個帶著溫度的懷抱,蘇祈已經無力睜開雙眼了,甚至連自己有沒有流淚都無法知道……
痛楚還沒有完全消散,所有感官都生澀到幾乎已經完全喪失,只知道自己被人抱住了,身下不是石頭地面的冰涼……
……
“蘇祈,蘇祈!”……是……金毛的聲音……一瞬間蘇祈不敢確定自己是否還活著……“……蘇祈,你沒事吧……”
肩上的痛楚已經消失了,可是感官還沉陷在劇烈的痛楚中,周圍的一片都是模糊不清……然而可以知道的是——“暗”已經褪去了,不再有夢魘一般的氤氳……
“金毛……你沒事了,”吃力地睜開眼,蘇祈一開口喉嚨裡便是撕裂的痛楚,帶著刺鼻的血腥味,“我是……不是快死了……”
“說什麼傻話……”聽上去金毛似乎並沒有被“暗”折磨,剛剛驅走身上的“暗”就已經於平常無異了,“蘇祈,謝謝你……”
“你……都知道?”蘇祈想坐起來,可是依然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金毛輕輕吻了吻蘇祈的額頭,然後又是一臉不羈的笑容,“嗯,我雖然昏迷著,可是能聽到你們的談話……蘇祈,謝謝……”
“真好……”說完這句話,蘇祈感覺自己整個力氣都用空了,便只能軟在了金毛懷裡。
“沒事了,出去就讓你好好休息……”抱著蘇祈剛直起身子,金毛就被人用槍抵住了頭——
“恐怕你們出不去了。”
……
……
“巫頊,你什麼意思!”額角被人用槍指著,完全動彈不得,玄胤冷眼看著巫頊從柱廳的陰影裡走出來——當然,身後是抱著幾乎昏迷過去了的蘇祈的金毛。
承璋和Luke兩人也被巫頊的手下圍起來了,各自被幾支槍正指著,情況比上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是什麼意思,這就要問你的好朋友上野先生了…
…被欺騙的感覺不錯吧,玄胤……”巫頊踢了一腳身邊金毛的小腿,金毛頓時吃痛跪坐在了地上,“你們還是放開玄胤吧,他可是我的貴人。”
咬著牙看著滿臉蒼白的蘇祈,玄胤被鬆開之後直接把怒火轉移到了被巫頊手下扶到一邊去的上野身上,“……上野,你真特麼對得起蘇祈……枉他一心一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