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納努努嘴,皺眉認真的分析著。
嘆氣,搖頭,“很難,從跟他相處初時,我就知道他是個愚蠢的人,我對愚蠢的人怎麼會感興趣,只不過愚蠢的人比較好利用。”
“你當初也是利用我的一時愚蠢,才會鑽空子背叛我?”
菲斯特挑挑眉毛,他不得不承認,他掉進了東方納這個看似弱小的男人給他設定的愛情全套,他差點因此送命。
怒從心生。
“親愛的伊爾斯卡洛先生,你怎麼會這麼想,我當時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情,結果我失敗了,顯然我當時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
所以才有這三年的逃,所以才有生不如死。
“你這麼說顯然讓我很高興,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聰明。”
對於誇獎,菲斯特一向不吝嗇全盤接收。
幾個小時的飛行,一切都看似融洽,看不出這兩個人之間有任何仇恨。
而東方納清楚的明白,只要一落地,他們現在的融洽就會被扯碎,靠在菲斯特的肩膀上,閉上眼睛,就讓我再貪心一下吧,就當現在才是真的。
飛機降落到英國境內一個巍峨城堡中。
走下飛機,東方納便明白,新一輪的苦難即將開始。
但願菲斯特三年的仇恨能單薄些,最少不要再用那樣的方式報復他。
這也只是但願,對於菲斯特抱有幻想,那才是對自己的不仁慈。
望著眼前古堡的大門,東方納渾身發冷。
這個地方,是菲斯特眾多城堡中唯一可以被他稱做家的地方,他們曾在這座城堡中一起生活,這個城堡幾乎每一處角落都留下過他們恩愛的痕跡,每一寸都能迴盪出他們曾經歡愉的吶喊。
而三年前,那些痕跡都被抹去,只留下殘酷不忍回憶的痕跡。
古堡內的傭僕保鏢站在門口兩排,彎腰,迎接著主人,而在東方納眼中,他們好似地獄中的鬼差……
“小蛟龍,你準備站在那裡多久。”
嘴角蕩起一絲苦澀的微笑。用殘存不多的勇氣,跟隨菲斯特邁入這座古堡。
這裡一切都沒變,所有的一切跟三年前完全一樣。
菲斯特,隨意坐在大廳寬大的沙發上,雙腿交叉疊起。
管家埃德溫端著托盤,送上一隻透明水晶高腳杯,緩緩倒入紅酒。
修長的手指握住水晶杯的底端,輕輕轉動。
這個畫面,美好到讓人嫉妒,他如國王般坐在那裡,享受著臣民的服侍愛戴,好像一切本就理所應當。
東方納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無論他對他做過什麼,他也不能否認,每次見到這樣的他,自己都會控制不住的心動。
“親愛的小蛟龍,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認為你還愛著我。”
東方納垂下眼眸,盯著地板。
“親愛的小蛟龍,你回到這裡,我非常高興,知不知道這三年我很無聊。”
東方納不敢出聲,他的堅強,在進入這座古堡那一刻開始,幾乎消失殆盡。
“我的蛟龍,用你聰明的大腦想想,我為你準備的復仇宴的開胃菜是什麼?”
明明是輕鬆的口吻,卻聽的東方納猶如置身冰窖。
“既然你一直不肯出聲,那麼我當你是期待,走吧,我現在就滿足你。”
優雅的放下酒杯,起身,一切動作就像是一張移動的畫冊。
東方納跟在他身後,努力讓自己方平呼吸,調整狀態,他不能在菲斯特口中所謂的開胃菜就倒下。
前進的方向越來越陰森,東方納知道這是通往古堡地牢的通道。
這做城堡有三四百年的歷史。幾個世紀之前的大家族都會私自用刑,進行地下審判。而現在這個地牢幾乎已經荒廢,不是昔拉菲斯特沒有能力進行私審,而是他不喜歡自己的家有血腥味道。所以這座城堡近幾十年內沒有死過人,包括菲斯特的親人。
但幾百年留下的肅殺之氣,還是會讓人頓生恐怖。
這座地牢東方納只來過一次,是他噩夢發生的地方,同時也是他第一個逃離的地方。
地牢的陰冷早已抵不過東方納心中寒冷,每走一步,那不堪的回憶就更加清晰,腳步越來越沉重,身體抖如篩糠。
菲斯特穩步的走著,表情沒有一絲波瀾,心頭卻滑過一絲傷感,他沒有辦法,只有不遺餘力的傷害他,他才能好過。
將東方納扔入地牢中,露出極少在他臉上出現的溫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