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走過去坐在他身旁,冰涼的大掌扶上床上人白的近乎透明的臉頰,不斷的揉搓。
“你這個人,真是不叫人省心,給你送到你的新愛人身邊,卻搞的自己醒不來,還差點被人害死。”
“還真是沒有享福的命,要不你醒來求求我,讓我幫你把你所有的仇人都剷除掉,然後跟你的伴侶雙樹雙棲。”
“看,我是多麼大方的一個人呢。”
“徐天佑,小心。”昏迷中的人兒,好像意識到什麼,忽然喃喃的輕哼一聲。
“你不如就死了吧。”
男人伸手拔掉床上人的呼吸機,大手覆蓋住了他的鼻息。“趕緊死了吧。”
緊閉著雙目,床上的人沒有意識到此刻自己已到了鬼門關附近,仍舊喃喃的低語,“菲斯特,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菲斯特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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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佑超速度的駕車,後槽牙幾乎要咬碎,緊握方向盤的雙手青筋暴起。一路狂奔駛向徐家老宅,摔門下車,老宅的傭人們,看見少爺回來,出門迎接。
“夫人呢。”
見少爺一臉厲色,傭人緊張回道:“在花房賞花。”
徐天佑轉腳直奔花房方向而去。
特殊玻璃製成的陽光花房,一進去就讓人感覺溫暖至極,徐夫人站在百花中間,雍容華貴的氣質,不比任何一朵鮮花遜色,可徐天佑此時卻感覺刺骨的寒冷,母親在眼中的倒影變的猙獰刺目。
大力的關上花房的玻璃門,巨大的聲響差點震碎了房門。
徐夫人對於自己兒子的反常似乎早有預料,依然鎮定自若的修剪著花草。
“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張口便是質問。
“注意你的口氣,這是對母親說話該有的態度麼?”
“您這麼做,要我如何還能尊重您。”
“我是一個母親,不論我做過什麼,都是為你好。”
“媽,知不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悲慟的就快收不住自己眼淚,一個身高八尺的漢子,此刻卻脆弱的像個孩子。
徐夫人從未見過這樣的徐天佑,她印象中自己的兒子從小就比任何人孩子出色,比任何孩子都要堅強,從小到大幾乎從未有過過激的感情或者行為出現,每一步都走的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完美,所以她們才會放心的將徐家所有生意託付給他,甘願退居幕後。
可如今,這個孩子變了,多少年,徐夫人沒見過他的兒子掉眼淚,多久了,她堅強的兒子變的這般脆弱不堪一擊。
所以,她沒有後悔。
看著自己兒子越發蒼白的臉色,徐夫人搖了搖頭,“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怎麼能放心,難道那個人一直不死不活躺在那裡,你就要一直為他哭哭啼啼,然後放著公司不管?那個男人早晚是個死人,我只是提前幫他結束生命。”
聽到她親口承認,徐天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崇拜,典型的東方溫婉女性的母親,怎麼會變成一個魔鬼。
“身為一個母親,為了兒子,變成魔鬼又算的了什麼?小佑,沒人比母親更愛你。”說罷苦笑一聲,好像一下子老了幾百歲。
“我也愛您,我也愛他,不一樣的愛,母親,你為什麼要打碎這一切。”
“小佑,他已經走了,別再找了,放棄吧。母親求你。”
“我不會放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扔下這句話,徐天佑摔門而出,邁出門外,硬生生又站住,隔著一道門,徐天佑決絕的說道:“母親,如若他活著被我找到,我希望母親不要再做這樣的蠢事,否則……”
“我將會失去你這個兒子是麼?”徐夫人如何也不會相信。她的兒子會為了一個男人對她如此決絕,忍不住放聲痛哭。
這一道門,像是一道深深地溝渠,生生隔開了原本相互關愛的母子。
幾日過去,東方音信全無,徐天佑深感無力,算不清第幾次酩酊大醉,可笑的是大腦卻一直能保持清醒。
這樣的徐天佑讓所有人擔心,但奇蹟般的,東方突然出現在徐天佑的家裡,而且已經清醒。
除了瘦的單薄些,精神狀態十分好。
徐天佑不敢相信,走過去,伸出手碰了碰,生怕眼前出現的人只是個幻影。
是暖的。“你……”
“我不是鬼的。”笑著,眼睛眯成了月牙,“我餓了呢。”
“我打電話,叫人來。”亂了方寸,也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