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把人深深的刻在眼中；刻在心裡；然後帶入泥土，想張嘴，卻湧出大量的鮮血，猛咳了兩聲，肚子的起伏帶動全身的痙攣，整個身體就攤倒在血泊中，而那眼睛卻始終沒捨得離開過那個人。

他嘴顫巍巍的蠕動著，輪椅上的人從他幅度不大的口型中判斷出，他喊的是——威爾。

但卻遙遙頭，不再看他，轉而望向那個還抱著一具像是屍體的東西在那呆傻發愣的人。用跟東方葉差不多的眼神看著他。

東方納緩緩得把傑西放下，為了防止他後背的刀插得更加深入，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身子微微側了下，現在傑西還不是一具屍體，還喘著氣，只不過也差不多了。

“菲斯特……”虛弱得喊聲，從傑西的口中溢位，輪椅上的男人看向他，皺了一下眉頭，傑西努力的喘著氣，“蒙迪歐，他怎麼樣了？”這也許是他第一次直呼他老闆的姓名。

菲斯特沒有吱聲，他身後的埃德溫擦著手上的槍管，輕吐了兩個字，“死了。”

傑西一愣，然後便昏了過去，東方看到他的眼角，低落一顆晶瑩的淚。東方納無奈，看著傑西晃了下腦袋，又把目光鎖向菲斯特，他就知道他還活著……可是現在看到他，自己的眼裡已不止是欣喜。

是怨恨，菲斯特明白！

目光滑下，看著菲斯特一動不動的雙腿，愣怔了好一會才又重新對上他的藍色瞳孔，“沒什麼事。”菲斯特故作輕鬆。

“少爺，那個男人，現在要殺掉麼？”埃德溫冷酷得瞧著還在血泊中的東方葉，槍管直指著他。菲斯特收回和東方納對望的目光，用修長的大手推動了輪椅的車輪，像東方葉靠近。

“威爾……”東方葉終於叫出了聲。

“我父親已經死了，因為你。”菲斯特冷漠的回道。

“噢，他死了……”東方喃喃複述，“死的好啊……”忽然他的手動了動，向袖子裡伸去，東方納知道他要幹什麼，大吼一聲，“小心。”

一把飛刀已然出手，但沒什麼力度，菲斯特很輕易的接住，埃德溫的槍響，可是東方葉卻消失了……

他只是要個時間差。埃德溫快步走過來，接過菲斯特手裡的飛刀，老心臟嚇得撲騰撲騰的，菲斯特卻莞爾一笑，轉頭看著東方，他心裡想說，你還是在乎我更甚自己的父親。

東方皺皺眉，撇過了頭。

菲斯特低下腦袋，嘆了口氣，然後掃了一眼四周，指給埃德溫，“那是機關，開啟！”

地上一道小門緩緩開啟，裡面是一個窄小的隧道，菲斯特對著洞口緩緩開口，“你受了那麼重的傷，跑不掉的，臨死之前，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哪裡錯了麼？”

地道里沒有任何聲響，菲斯特卻只挑起個唇角，笑了笑，“那父親的臨終遺言呢？”

片刻的寧靜過後，洞中傳開回音，東方葉夠著裡面準備的藥品和紗布，隨意得撒上，然後緊緊把自己勒住，以防血液流失的更快，他知道他順著地道下滑可能會有一定機率活下去的機會，就算他撐不住，也是想死得有些尊嚴，而現在這麼做也只是延長些時間，他想聽完菲斯特的話。

做完這一切，他輕敲了下洞壁，菲斯特聞聲輕啟薄唇，“你以為你得到了個什麼破晶片的密碼，派人搗毀我的工廠就能把我毀掉麼？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簡單了，以為我會像我父親那樣的傻，到死了還放你走？”有些憤怒，“從蒙迪歐消失，我就在猜測是誰在背後幫助他，很快我就猜到了是你，我的東方叔叔。”

洞口裡傳來微弱的呼吸，和極小聲的語句，“你以為我死了，就沒事了麼，我早就派人複製好了資料，會送到蒙迪歐聯絡的廠商手裡，這世界上恨你的人很多……比恨你父親的人還要多。”一段話說的斷斷續續，但是還頗具威脅諷刺意味。

“是麼，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那是假的，早在新聞釋出會前，晶片已然開始秘密投產，而不久的將來就可以面試，噢對了，第一個樣品其實一直都在你們身邊。”菲斯特回頭朝東方看了看，東方一怔，菲斯特繼續，“他種植在你體內，作用也不止是衛星定位跟蹤系統。”

東方納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一定想要問我，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繞這麼大的圈子，很簡單，讓你們全都浮出水面，既然那麼多人都恨我，我當然要知道個具體名單。”

洞中傳來帶著嗚咽聲的冷笑，又是一個完美的計劃，結果卻如跳樑小醜般跳進了人家的大圈套。

東方葉認了，也自知無力迴天，捂著腹部的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