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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羅簡記得奶奶會做桂花糕,甜膩的味道似乎能夠停留在羅簡的腦海裡,他還記得奶奶似乎曾經手把手的教過羅簡怎麼做糕點,但羅簡現在早就忘得一乾二淨。奶奶去世之後,這門手藝貌似也失傳了。

啊,對了,羅簡還記得自己似乎曾經在鄉下小村莊裡認識了什麼人,一個男人,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羅簡那段時間的記憶彷彿出現了斷層,時有時無。但是那明明,應該是他小時候印象最深刻的一段日子才對。

羅簡老家的小城鎮離他原來工作的地方不遠,坐上客運車兩個多小時就到了,離開家之後那段日子羅簡起過無數次想回家的念頭,但又深刻的恐懼著什麼,於是他就變得猶豫起來,但是越是猶豫,時間拖得越久,羅簡就越發沒有回家的勇氣,結果一拖,拖了這麼多年。

“我他媽真不孝。”羅簡自言自語,雖然他自從工作有收入以來,就每個月準時給家裡母親的賬號裡寄錢,可是這麼多年一直不回家,抬起頭也不知道如何面對父母,羅簡心生恐懼,即使已經坐上了回家的車,也絲毫不覺得安心。

“對了,還要去見見阿嵐的父母。”羅簡想起了這茬子事情,便又想到了如今失蹤的豐羽嵐,羅簡皺起眉頭,心下擔憂,也不知道豐羽嵐的情況如何。

而在羅簡坐著客車回老家的檔兒,豐羽嵐的境況實在是不容樂觀。

豐羽嵐大致清楚自己在一個地下室裡,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地下室裡是十分齊全的醫療裝置,他就躺在一張病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口鼻上戴著輸氧管,左手邊有個吊架,掛著好幾袋鮮紅液體的點滴,輸液管垂落下來紮在他的手臂上,奇怪的液體輸入了自己的身體,令豐羽嵐有種奇妙的噁心感。

他的右手邊就是個心電儀,上面清楚地顯示了他的心臟跳動數值。而且越過這個心電儀,豐羽嵐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邊有一個手術檯,手術檯似乎還剛剛做完手術的樣子,上面還有地面上,都有一些未清理的血跡。

空氣中有種消毒水和血腥味結合的莫名其妙的味道。

豐羽嵐想動彈一下,可是稍稍抬起手臂,他就覺得身體某部分湧上來一股子鑽心錐骨的疼痛,疼的豐羽嵐差點就暈過去。於是豐羽嵐只好稍稍安分了一點,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只是瞪大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努力觀察周圍的環境。

我應該沒死。豐羽嵐想,但是這是哪裡呢?

他最後的記憶有些模糊,似乎只記得自己在和羅簡說話,可是說了什麼內容,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恍惚間豐羽嵐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中也有個人一直對他說話,他說,再堅持一會兒,活下來。

這句話似乎被重複了很多很多遍,簡直要成為一種信念。

所以豐羽嵐活下來了,能夠躺在這裡,再次睜開眼睛,呼吸空氣。

豐羽嵐發了一會兒呆,突然聽到地下室的門被推開了,咯吱的老長一聲,嚇得豐羽嵐急忙閉上眼睛,但是旁邊的心電儀誠實地變化出他的心跳反應。

可是豐羽嵐沒打算睜開眼,死死地閉著,他聽到了腳步聲,有人慢吞吞走到了他身邊,過了一會兒,豐羽嵐就清楚地感應到有一隻手觸控到了自己,放在了豐羽嵐的額頭上。

“還在低燒。”有人說,聲音很熟悉,豐羽嵐努力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個聲音是誰的。

“你醒了?”那個聲音繼續說。

豐羽嵐閉著嘴巴沒反應。

對方似乎在笑,聲音透著幾分愉快,卻也有遮不住的疲憊,“你還是睡覺比較好,你剛剛做完手術,身體還很弱。”

豐羽嵐終於忍不住了,睜開眼睛想看看這人長什麼樣,可是他剛一睜眼,對方就把放在豐羽嵐額頭上的手移到了他的眼瞼上,遮住了豐羽嵐的視線。

豐羽嵐問他:“你是誰?”

“……我是段離。”

“段離……?”豐羽嵐記憶混亂得很,居然沒想起來段離到底是誰,皺著眉頭繼續問:“你給我做的手術?”

“不,我有個朋友是醫生。”

“我生病了嗎?”

“對,你病得很重。”

“那我什麼時候能好?”

“很快。”

“好吧。”豐羽嵐有些無奈,說道:“我不能看看你嗎?”

對方似乎遲疑了一會兒,好半天,才把手從他的眼睛上移開,豐羽嵐稍稍側過頭就能看見對方的臉,只一眼,立即讓豐羽嵐緊鎖眉頭,道:“是……是你?”

實際上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