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久到木亦都覺得已經過完了這短暫的一生和一世,屋裡的聲音消失了,她顫抖著站起來,卻聽到洛青極盡溫柔的說道:“秦越,我愛你啊!”
她,淚,如雨下。
從此,不會再愛。
他們都說洛青殘忍的像一個魔鬼,可是那天秦越在他面前拔劍自刎之後,誰都沒有看到洛青那如死灰一般的眼神,他說,木亦,怎麼我都感覺不到心跳了,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木亦想起那晚上嬤嬤說的那句話,要是秦將軍回不來了,王爺便會回來,只是,心,可能就死了。
洛青將木亦許給了顏青,條件是要顏青為他取下秦越左胸的第二根肋骨。
木亦想起很小的時候,奶奶給自己講過一個傳說,傳說一個人身上的肋骨,每一根都有一個特別的作用,而左胸下的第二根是控制愛的,只要擁有那根肋骨,就算那個人死了,下輩子也只能愛自己,生生世世,只能愛自己。
奶奶還說過,一個人死後,他身體的所有部分都必須在同一類介質裡,要麼全部在空氣中,要麼全部在水中,要麼全部在土裡。否則的話,他就交不出完整的軀體,那麼他就不能往生。
木亦是嫁給了顏青,可她眼中不喜不悲,對顏青無恨無愛。那天洛青披頭散髮的來問顏青要秦越的屍體,她跪在他面前,可他根本就沒有看她一眼,甚至似乎根本就不認識她。
那一刻,她也瞭解了什麼叫心如死灰,糾纏的愛恨無關風月,執著了就是錯的。
她一個人走過山穿過水,來到他身邊,也許為的不是讓他能牽起她的手在花前月下說愛她,可是,可是那怕,你有那麼一刻是認真看過我的,多少次身後的張望也值了,只是洛青,你總是說秦越好狠心,你何嘗不是。
顏青喝下的那杯毒酒是木亦端去的,她依舊是跪在地上,顏青端坐在她的身體,溫和的面容,包容著她。
“木亦,如果這個世上還有誰是真心愛你的,那個人一定是我,也只有我。”
她信,可她已經無能為力了。
她抱著顏青逐漸變涼的身體,失聲痛哭,她用荻花藏下秦越的屍體,讓他不可能完整。
就算他生生世世只能愛你,那又怎樣?
他不會再有生生世世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墓
洛青的終墓果然是一個沒有開發完全的墓室,工程似乎只是進行了一半,一些還沒有出土的東西在地表用石灰粗略的勾勒著稜廓。
“根據探測,這個墓室應該是有兩個空間,目前開發出來的這個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只是零零散散的一切陪葬品。”那個工作人員輕描淡寫的說。
“那麼,另外一個為何不開發?”這種問題只能由丁觀這個專業的人來問。
“因為,”那個人將手中的菸頭丟到地上用腳用力的踩了踩,“那個墓室根本就打不開。”
感覺不進去就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幾個人從開啟的墓室門口進去,不難發現,洛青的三個墓室構造情況是一樣的。
陪葬品整齊的擺放在遠處,從佈局角度來看的話,這間墓室簡直就是洛青生前房間的樣子,左邊牆上似乎掛著什麼字畫,當然已經氧化的看不出原跡,順著牆壁下來的是他以前經常用的器具,這和其他貴族的墓穴沒有什麼區別。
唯一讓秦越感到不自在的是墓室中央隱隱透著光亮的東西,那不用走近去看就知道是自己身前穿過的鎧甲,玉石被磨得薄而透明,鎧甲放在裡面似乎還閃耀著幾個世紀以前該有的光芒。
“這個玉石似乎是渾然天成的,沒有一點可以開啟的縫隙,”那個工作人員解釋說,“不過,你們看這裡,有一個不規則的三角形凹槽,上面還有十個不是漢字的字。”
鍾凌乘將手電對準那個地方仔細看了一下,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顏青就搶先說:“又是那十個字,那些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個凹槽的形狀!”周小送將手伸進了衣領,觸控!到了那個帶著體溫的瑪瑙石,“難道不就是這個石頭的形狀嗎?”
他將石頭遞給丁觀,丁觀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那石頭放進凹槽,真的是剛剛好就嵌了進去。
“這是什麼原理?”
就在眾人不明所以的時候,那玉石方盒突然發出轟轟隆隆的聲音,石門開始緩緩的錯位,不一會石盒就自動開啟,將軍的鎧甲發散著陳舊的光芒。
秦越站在那鎧甲的面前,很想伸手去碰觸,但是試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