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乘!”眼看鐘凌乘的臉已經發黑,眼睛開始翻白,丁觀忍著劇烈的疼痛從地板上爬起來衝著鍾凌乘叫到,“乘乘,你快鬆手啊,你要殺死的人就是洛青啊,你那麼愛的洛青,你怎麼忍心!”
聽到洛青兩個字,鍾凌乘晃神了,秦越趁機用力的推了一把鍾凌乘,刀刃從掌心劃過,周小送脫離了鍾凌乘的威脅被秦越抱住。
鍾凌乘倒在地板上激烈的咳著,匕首還緊緊的握在手中,丁觀見狀趕緊跑過來看她。
秦越並不想對鍾凌乘怎麼樣,於是就抱著周小送準備離開。哪成想鍾凌乘又在身後歇斯底里的叫著:“秦越,你不能,你不能啊!”
秦越不想戀戰,這是他一貫的作風,抱著周小送剛走到門口,開門的空當,背後一陣鑽心的痛讓他差點手鬆。
“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凌乘,你這樣做是沒有意義的。”秦越也不顧鍾凌乘繼續在他背後插刀,緊緊的咬著嘴唇用腳將門開啟。
“秦越,你不能!”鍾凌乘還是在叫喊,丁觀忍著腰疼,跑過來死命的拖住想要繼續跟出去的鐘凌乘。
丁觀腦門子上都是汗,不住的對鍾凌乘說:“乘乘,你冷靜一點。”
鍾凌乘那裡冷靜得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周小送被秦越帶走,就算她知道那個人已經不是洛青了,她也不能,一千年前,她已經讓過一次了,這一次就算是死也不能這麼輕易的讓秦越帶走周小送。
見丁觀抱著她的腰不放,她就低下頭用力的咬住丁觀的手。
“啊!”丁觀疼的一下就鬆開了鍾凌乘。
鍾凌乘見機立刻衝了出去,秦越站在電梯門口,白色的襯衫背後是一片殷~紅,前面亦是。
“你把洛青還給我!”鍾凌乘淚眼模糊的衝了過來,頭髮沾在溼噠噠的臉上看起來一樣的狼狽和不堪。
電梯還有兩層就上來了,但是秦越已經不能再等,就算心疼,手疼,到處都疼的他,也必須要忍著,然後他抱著周小送在樓梯上狂奔。
身後是鍾凌乘不要命的追。
再身後還有丁觀扶著腰扭曲的趕。
秦越雖然武藝超強,但架不住17樓的高度,還有一身的傷痛,終於在5樓的時候被鍾凌乘追了上來。
鍾凌乘喘著粗氣攔住秦越的去路,手中的匕首直直的指向秦越:“今天,要麼,你死,要麼,我死。”
秦越輕輕的勾起嘴角,用最不屑的眼神看著眼前的亡命之徒,這樣的威脅,對他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來說算得了什麼。
刀尖戳進了秦越的胸膛,布料輕微的劃破聲,還有那溫熱的血液順著結實的胸膛一路向下~流的感覺,都一點沒讓秦越皺一下眉頭。
“木亦,”這個名字許久沒有叫過了吧,“有些事情,我不說,是怕傷害你,但你要執念如此,我不點破,估計就算我不再往生,你依然不可能忘記前世所有的記憶。”
秦越抱著周小送朝下一個臺階走去,鍾凌乘退了一步。
秦越說:“當日我們三人在閒池閣見到你的時候,唯一對你動心了的人只有顏青而已,你對洛青他來說,只是一個能夠威脅顏青的籌碼。洛青他不是愛不愛你的問題,而是你對他來說從來無關緊要。
這些事情,你原本就知道,只是不願意承認對吧?那我再來告訴你,洛青將你送給顏青的條件並不是你所知道的取走我的肋骨,而是讓顏青在我大婚當晚在我酒裡下~藥,然後讓洛青得到我。
木亦,我秦越從小就聞味識毒,能夠讓我沒有芥蒂的喝下哪怕是春~藥那種□□的只有我不會防範的人,那時,我不防範的人中只有洛青和顏青。
我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洛青,除了沒能在他愛我的時候也愛他。
可是木亦,你執著了千年的東西,其實是沒有意義的,你知道嗎?我愛不愛洛青,洛青他愛不愛我,這件事情,你甚至連插足的權利都沒有,因為這與你毫無關係。”
“咣噹。。。。。。”匕首聞聲落地,清脆的不帶一絲拖沓。
鍾凌乘就那樣一步一步的隨著秦越退到了一樓,洛青不愛她,她知道,可是洛青居然不惜犧牲尊嚴和驕傲的愛秦越,她不知道。
她的愛,原來存在就是多餘的,骯髒的連塵埃都嫌棄,所以死去的時候竟無處藏身。
丁觀愣愣的站在鍾凌乘身後,看著秦越渾身是血的抱著周小送睡著的身體走進陽光裡,他抬手衝著那兩個人的背影揮別,這一走,也許,此生難見吧。
再見,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