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處輕輕按了幾下,就讓死麒痛到全身冒冷汗。「那時我正要轉身,但這」孩子」卻突然放出一股妖氣。衝擊力大到像是被人狠狠一拳揍在胸口處,痛到差點沒辦法呼吸。不過我在想,或許它們的爸爸就在這裡也說不定。」
「怎麼說?」將書拿在手上檢查的姬路聞言抬起頭,不解的問。
「那道光最後的落點是在這島上的某個角落。」咬著牙根忍痛將上衣重新套上,死麒扶著床沿站了起來,將手伸向姬路。「書上的守護封印應該還沒被孩子們衝開,而且照那時的情況看來,它們現在也沒有多餘的妖力做其他的事情。」
「你有什麼打算?」把書放到死麒伸出來的手上,姬路也跟著起身。
「請歐陽先生先回去,然後探險。」咧嘴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他笑的燦爛。「我猜歐陽先生一直以來就不想要插手幫忙,但卻因為某些理由被迫必須聽從平野阿姨們的命令。況且他在也不能幫上什麼,還不如讓他早早回去。」
「晚一些還有其他的事要請歐陽先生幫忙。比起這個,你最好先跟小月他們連絡一下。」將死麒壓回到床邊,姬路指了指頸間的皮環。「他們那邊已經結束了,正準備搭機回來。」
「結束了?這麼快?」聽見意料之外的訊息讓他忍不住低呼了一聲。「才三天耶!他們辦事是坐噴射機喔?」
「三天?……麒,我剛剛是不是有提到」前天」兩個字?」姬路好笑的雙手環胸前看著他。
「嗯……好像有……疑?」像是總算聽懂他話裡的意思般,死麒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耶?!你的意思是這一撞就把我給撞得躺了兩天?!」
「對,就是這麼一回事。」滿意的點了點頭,姬路抬手看了一下手錶。「現在是下午兩點二十分,他們搭的是兩點半的飛機,回到臺灣是下午五點半,之後還要回家一趟,在過來這也要到晚上九點左右。」
「啊!」一個想法閃過腦海,死麒兩手一拍,立刻接著他的語尾說了下去。「你是想請歐陽先生去機場接他們過來,是吧?」
「對,就是這樣。」
「那我還是先和他們報個平安好了。」想到就做向來是死麒的好習慣,於是他在確認過通訊線仍牢牢貼附在耳後後,立刻按下左側中央的通訊鈕。姬路對著他揮了揮手,然後指著外面示意後,就轉身走出房間。
房間外就是約六坪大,只在靠牆處擺放了一張四人坐桌椅的簡易客廳。正對面是另外一間臥室和一個簡易廚房,衛浴裝置則是在地下室。雖然不方便了點,但必竟別人好心借住的地方,在這個僅有十數名老人居住的小島上已經算是不錯的居所。
稍早說有事而獨自外出的歐陽徙正背對著姬路端坐在桌子旁,低頭審閱著手上的一疊檔案。姬路瞥了他一眼,安靜的走到廚房替自己倒了杯水就在他的對面落坐。
「醒了?」淡漠的問了一聲,他的視線完全沒有從紙上移開半分。
「嗯,剛醒。」將喝了幾口的杯子放在桌上把玩了一會,姬路才再次開口打破沉默。「我等一下要出去一趟,麻煩你幫我看著別讓他亂跑。」
「……可以拒絕嗎?」嘆了口氣,歐陽徙將手上的檔案收到一旁,頭疼的看著眼前這比自己小了十五歲的孩子。
「既然都來了,就幫個忙吧?」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姬路起身走到門邊停下腳步。「我儘量趕在六點前回來。」
「……隨便,不回來要記得打個電話。」再次拿起放在桌上的檔案,毆陽徙抬手揮了揮。「慢走不送。」
「別忘了我跟你提過的,要麻煩你回去接他們過來。」
「嗯。」從鼻腔裡哼了哼表示有聽到,但臉上卻顯得不耐煩。
對於歐陽徙失禮的冷漠態度感到不悅的姬路蹙著眉瞪了他一眼,逕自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六月初近夏的溫暖天空一片晴朗,樹梢上偶爾傳來麻雀的喧鬧聲。由姬路的角度往左手邊望去映入眼簾的,是柏油路兩側的老舊矮房。有的在門前擺了幾個常見的盆栽,有的則是停放著幾臺腳踏車。右手邊亦是相同的景色,唯一不同的地方只有在路的盡頭處有間鐵門半開的雜貨店。
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一時之間卻又說不太上來。沉吟了半晌,他決定先到雜貨店那邊探探訊息。
靠著路邊像是中午吃飽飯後出門散步的旅行者般,姬路一面狀似漫不經心的閒晃,一面用眼角餘光留意著四周。當他在雜貨店門前停下腳步的同時,也找到了心底那股違合感的原因。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