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輪廓,溫樂源的心中充滿了憤怒。
那明明是樂灃,那個身體已經有二十年都是樂灃的!
這個人那時候都該死了!要不是樂灃,他現在這個身體肯定也腐成了一堆爛土!他憑什麼佔著那身體不放?
那身體是屬於樂灃的!他既然已經是死靈,那就要有死靈的樣子,別給人添麻煩,馬上乖乖去見閻王!
看著溫樂源的表情,陰女士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東西,雖然她有很多話要跟他說,但現在還不行。
人總能對別人的事說出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但一旦此事與自己有關就大不相同,對現在的溫樂源來說,不僅不存在“道理”這種東西,他根本連做人的基本準則都快忘光了,現在跟他說,也根本無濟於事。
“小源,至少現在,你一定要冷靜下來!”形勢所迫,她暫時也只能這麼說。
溫樂源洶湧放散的殺氣逐漸回收,只在身體周遭瀰漫。
“好,好,我會冷靜的,我就冷靜到那時候……”
走廊深處的牆壁上,那些扭曲蠕動的影子凸了起來,像快要脫出一樣死命掙扎。
“那是怎麼回事?”溫樂源的眼角餘光捕捉到那詭異的情景,忍不住問。
“為了保護樂灃的身體,呼喚他的魂魄,我用的是比較冒險的咒術。”
陰女士眼睛盯著慢慢走下來的身影說,“它打亂了公寓的平衡,再加上這個身體原本的靈魂,佔用了小灃的力量,剛才那幾震很厲害,小封鎖大都沒事,但很多重要封鎖都被震開了一些……”
那個身體走下來,對守候在樓道口的兩人視若無睹,一步一步地走向咒符封鎖的中心。
陰女士緊跟著他的步伐,嘴裡喃喃唸叨:“好……再往前一步……只要再往前一步……”
然而事與願違,那個身體堪堪走到與中心點只差一步的位置上,卻忽然停住了。
溫樂源焦急萬分:“怎麼回事?就差一步,他怎麼不過去?”
“應該不會……”
那個身體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似乎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在環顧四周之後,他終於找到了方向,回身,往一樓走廊深處走去。
“糟糕……”陰女士的汗都下來了,“我怎麼會忘了這個?”
溫樂源又驚又怒:“你到底幹了什麼?他怎麼會被那裡吸引的!他不是活人嗎?”
“……你忘了嗎?他是死人!”
沒錯,現在控制那個身體的,是被他們聯合謀殺的五歲的小孩,他的身體還活著,但魂魄已經死了。
那個身體已經快要走出了封鎖的界限,如果任由他走下去,他的魂魄被弄走倒是無所謂,但他同時也會讓樂灃的魂魄被弄走,那才是最可怕的。
“不行!啟動封印!”溫樂源一掌拍上最後一張符咒,所有的封印都發出了細小的共鳴,金粉所繪的咒符上浮現出一層明亮的金光。
陰女士想攔他都沒有攔住,急得直跺腳:“你怎麼回事!他還沒有走到咒眼!這種東西怎麼能捆得住他!”
“來不及了!”
符咒上的金光逐漸大盛,如同一個個璀璨的金塊,金塊的邊緣又逐漸模糊,絞扭出無數道金色的絲線,劈啪飛旋著甩出,在空中互相交錯,最後如同織網一般,一根接一根地纏繞上那個人的身體,將他緊緊捆住。
陰女士別無選擇,只能按下另一邊的符咒。
那身體仰頭狂吼一聲,渾身肌肉暴漲,受他的力量作用,那些金線驟然勒緊,網狀的約束在他身上越陷越深,到最後簡直是在將他的肉從網中擠出來!金線的一側愈發收緊,努力將那身體往封鎖中心的咒眼拽去。
金線勒在那個身體上,簡直就像勒在溫樂源的心頭上一樣,每緊一分,溫樂源就覺得自己要痛得抽搐一下。
“不……那太緊了!要松一點!要松一點!樂灃會疼的!”
陰女士按緊符咒,全身的能力都灌輸到符咒中與之對抗,聽到溫樂源在這時候說這種話,真是氣得不知道是該罵他一頓還是揍他一頓好。
“樂灃樂灃樂灃樂灃!你心裡要真有你弟弟就不要這麼魯莽!都是你的錯!現在害得我們騎虎難下,居然還敢說這種話!”
溫樂源心知理虧,也不敢和她爭辯,就只一隻手放在符咒上,挺大的個子在原地急得轉來轉去。
“我不知道是這麼痛的……你怎麼用這麼痛的符咒!”
陰女士真後悔當初他出生的時候,沒把他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