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後,就決定接受處罰,回到了地獄。
接受處罰的其中一個原因,是他認為處罰的內容一定不會太嚴重,這從拉斐爾的態度就能看出來。結果也正如他的猜想——主神要求他呆在地獄,簡單地說,就是幽禁。
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嚴厲的處罰。
他原本是這樣認為的,可當這件事真正開始進行的時候,他才發現……似乎比想象中要難以忍受。他記不清自己曾經度過多少日復一日的生活,從前的他一定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可為什麼現在……他會覺得非常無聊?這種空虛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他認真地考慮了一下,伸手將一位女惡魔撈到了自己的懷裡。女惡魔十分配合地貼住了他,並不時扭動著腰身和臀部,準備將自己豐滿的胸部以及最美好的一切奉獻給他。他的手從她的腰脊輕而緩地滑落,引得她發出了美妙而動聽的聲音。
他的手最終停留在了她的臀部上,並像從前一樣抓揉著那個豐腴而緊實的部位,卻發現這樣做絲毫無法燃起他的欲x火。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厭惡這項他從前熱衷且樂此不疲的活動的?
或許……是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後。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弗利安的臉,讓他粗暴地將懷裡的女惡魔推了出去。
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的女惡魔有些委屈地看著他,要知道,她曾經是他最寵愛的侍女,她很明白他對她沒有慾望之外的感情,可他也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她……
阿斯蒙蒂斯將搭在左腿上的右腿放了下來。
在綠野仙蹤時,他曾經因為一個小女孩和一隻蜥蜴的質疑,回到地獄尋找答案。驗證的方法十分簡單——就像剛才一樣。而得出來的結論也正如她們所說的那樣——他開始對弗利安之外的任何人都無法產生慾望。
不僅如此,他似乎希望時刻見到弗利安,即使在與惡魔調情的情況下,他還是使用了那個可以看到契約主影像的魔法,然後看到了那個噁心的女人掛在弗利安身上的畫面。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那樣憤怒,也從不知道自己會那樣心慌。
他的嘴角扯出了一個嘲諷的弧度——明明沒有心,為什麼會心慌?
阿斯蒙蒂斯將左腳搭在了右腳上,習慣性地抬起手綻開了黑色的魔法陣,想要看到弗利安那邊的影像。
可是……他似乎與弗利安解除了契約。
突然想起這件重要的事,使阿斯蒙蒂斯頭疼地用手撐住了額頭。
為什麼他要對弗利安說,“或許無法再見了”這樣的蠢話?
自己明明非常想見到他,明明不想放手,明明割捨不下,明明……
是那樣地愛著他。
阿斯蒙蒂斯皺著眉站了起來,決定回到自己的臥室睡覺——希望這一覺能長一些,長到足以忘記他做的那些蠢事。
可回到了臥室的他並沒有立刻進行睡覺的動作。
他從來沒發現自己臥室裡的擺設和風格是那樣礙眼——桃紅的地毯,猩紅的被子,淺紫色的紗帳,金色的櫃子,和滿屋子盛開得鮮豔的野薔薇。
這使阿斯蒙蒂斯眉間的皺紋又更深了一些——太礙眼,看來需要全部換掉。
阿斯蒙蒂斯揮動手指開始大掃除,直到房間內素色一片,他才解開了脖子上細長的領帶,向後倒進了柔軟的床。
“殿下。”
一個管家模樣的羊頭人輕叩了兩下門板後,走到了床邊。
阿斯蒙蒂斯閉上眼:“我需要休息。”
“即使要休息,也請您脫了鞋子再上床,況且……您才剛起來。”
“我只是想躺著。”
“看來地獄裡的生活已經開始讓您感到厭倦,”羊頭人畢恭畢敬地站著,說出來的話卻不像是一個管家該對自己主人說的話,“根據我的觀察,從您清醒過來開始,您經歷了數十次發呆,數十次換腿翹腳,五次皺眉和三次嘆氣……”
阿斯蒙蒂斯從床上坐起來,露出了璀璨的笑容:“你的話太多了,出去。”
羊頭人像是絲毫沒有感受到他的威脅一般欠了欠身:“好的,那麼我會代替您轉告那位大人,您正忙著發呆,無法接見他。”
“那位大人?”阿斯蒙蒂斯將雙手支在床上,“誰?來幹什麼?”
話剛落音,拉斐爾就大步走進了阿斯蒙蒂斯的臥室:“我,來給你放風。”
儘管阿斯蒙蒂斯十分不滿意“放風”這個說法,可他還是跟隨拉斐爾來到了蘿莎蓓洱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