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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孟北音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我注意到他頻頻往後看,腳步虛浮,好像後面有惡鬼追他一樣。於是我回過頭,空蕩蕩的大街上,我們身後只有一個染著黃頭髮走路玩手機的青年,還有就是兩排光線昏黃的路燈。

我疑惑地看了看比我矮15公分的孟北音,皺起了眉毛,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之間變得神經兮兮,臉色蒼白得快趕上游息了。

“寒光,那個、你先回去吧……”快到家的時候孟北音忽然頓住腳步,聲音急促道。

我聽得出他嗓音裡的顫抖,轉過頭來,我看不見他的臉——這條路上有盞路燈上次被遊息一腳給踹斷了,我當時立馬撒丫子拉著他就竄——他陷進一團黑暗裡,可能在哭,我就鬱悶了,剛要問他原因我就忽然發現在不遠處的燈光下,那個染黃色頭髮的人還在。

這讓我馬上警惕起來——這附近的住戶我差不多都混了個臉熟,但從來沒見過他,我懷疑他從我們剛出校門就在跟蹤。

我冷冷地注視著那個人,他似乎察覺到我在看他,抬頭跟我對視了一會兒後便移開了視線。

“那個人你認識嗎?”我指指他,“他好像一直在跟著我們。”

四下靜悄悄的,我又故意大聲說話,讓兩個人都聽見我的聲音。

“北音,你在這兒啊。”那人一聽立馬笑著小跑過來。我心說去你大爺的,丫真會裝孫子,跟了這麼久現在才認出來?鬼才信!

“寒光,寒光你快走吧,你快走!”這個時候孟北音幾乎是哭著推搡著我,那眼淚嘩嘩的,把我嚇了一跳。

這一什麼情況啊!我困惑的時候忽然想起孟北音當時來租房子的情景,心說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他的哥哥之類的家屬,來逮他回去了。

人家家事我哪有資格管,當即我就不再多說了,打算回去,但是那個人似乎不太願意讓我走,因為我看到他手裡明晃晃的匕首了。像一束尖銳的光芒似的,猛地戳進我的眼裡。

“喂!你他媽有病啊!”我立刻大吼一聲把孟北音拽了過來,轉身一腿掃過去,踢掉對方的匕首,然後抓住他的領口一腳將他踹出兩米外。我怒不可遏道:“他不就是離家出走麼!至於捅刀子麼!你們家人腦子有問題吧!”

那人擦著下巴爬起來,目光陰冷地盯著我,不過對我來說一點震懾效果都沒有,跟遊息那藏著冰片似的目光比,我都覺得這貨其實在溫柔的凝望我(……)。

“我不認識他。寒光,你小心……他是想殺我。”孟北音在旁邊急得直掉眼淚。

我立刻充滿警戒地倒退一米,沒空去想其中緣由,架好戰鬥姿勢全神貫注盯著他,腳下丁字步穩穩當當,以便重心可以隨時切換。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孟北音慢慢由嚅囁變成大聲地痛哭。

那人的眼裡也有淚水,他吼道:“對不起有什麼用!我現在就在這裡殺了你然後也說對不起行不行!”

孟北音被他吼得沒了聲音,我被眼前的變化搞糊塗了,視線在兩人的身上來回轉。

“你們認識啊?”我剛說完那人就飛快舉起匕首撲向孟北音,我一看那樣子是來真的了,馬上反應過來衝上去一記手刀敲在他側頸,然後彈中他的麻筋,匕首再次掉落,他捂著手臂整張臉都痛得扭曲在一起。

我心說這下手也不重啊,咋就疼成這樣了。

“有話好好說,怎麼還打打殺殺的。”我心虛地在一邊勸,這話音還沒落地我身邊就刮過一陣冷風,遊息白冽的影子倏然閃過,他下手更重,直接將那人踹得滾了好幾米後就暈了過去。

孟北音在旁邊哭得要斷了氣似的,“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遊息看也沒看他,皺著眉目光來回掃我上下三路,冷冷道:“你受傷沒?我幫他咬死他。”

說著他就轉身衝那人走,我立刻一個頭兩個大,連忙拉著他,“您說您跑出來添什麼亂啊!萬一真錯手打死人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嘆了口氣,看了看孟北音,也沒說什麼,叫遊息把那人先扛回家再說,擱大街上也不是個事兒啊。一開始遊息還不樂意,特傲嬌地說了句:“黃頭髮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我一聽就樂了,結結實實拍了他一巴掌:“瞅你那德行,好像自己是什麼好人似的。”

然後他轉過臉,表情特牛掰:“是好魚。”

我:“……”

孟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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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我總算實在孟北音的哭哭啼啼中聽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