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決定不鳥他。尼瑪這貨性格實在是太惡劣了,早知道就不該帶他來吃了!
遊息的旗魚是吃完一盤又一盤,不光是我,人家小服務員都呆了。
我心想不能把他喂叼了,於是去端了一小盤三文魚壽司過來,語重心長地跟他說:“遊息,你要不要嚐嚐咱陸地的特產啊?”
“不。”
“我告訴你啊,我不可能每天都帶你來吃旗魚的。你要是在我家住的話,以後就必須吃米飯,當然我會給你準備葷菜的,但是像這種高階料理頂多一個月吃一次,我真的沒有那麼多錢。”說實話一個月一次對我來說都覺得有點奢侈了。
遊息聽完也沒什麼反映,繼續埋頭吃他的旗魚,也不知道我的話他聽進去沒有。
等吃完出了餐廳,遊息才慢悠悠說,“不好吃。”
我立馬就火了,“不好吃您還吃那麼多!”
他沒跟我嗆(事實上他從來都沒跟我嗆,一直都是我被他一句話就堵瓷實了),往前走了幾步他回過頭來說,“下次不來了。”
我愣了一下,心裡的火氣忽然就消了,看著他秀逸的背影心想我以後得對他好點。
吃完飯我就拉著遊息一頭扎進商場,瞅著順眼的衣服就往他身上比劃。人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嘿,那種俗斃斃的花襯衫遊息穿著就跟駕著遊艇出海兜風的豪門少爺一樣。在他這種氣質的襯托下,我自己都覺得我就一隨從。
出來後算算,今天可花了不少錢,家裡的食材和遊息的生活用品還沒買就消費了一千多,你說說你說說,黨和人民怎麼就養出了這麼條敗家的人魚來。
我拎著大包小包又拉著遊息去超市買了一堆洗漱用具和食材,回到家累得直喘粗氣,覺得自己休息了半個暑假體力就下降了,想當年最初跟家裡決裂的時候為了爭口氣直到現在我都沒跟任何人伸手要過錢——除了這套房子,是我爸買來送給我的,房產證上是我媽的名字——為了報復我爸有段時間我一天打兩份工,每天睡一兩個小時都沒覺得累,心裡全是滿當當的復仇快感。
“晚上要吃巨型水母的卵嗎?”我在廚房洗排骨準備晚上用的時候遊息不聲不響地飄了過來,怨氣沖天地看著我。
我一哆嗦,給他湊過來的臉嚇著了,“不吃!晚上吃紅燒排骨,你至少得給我吃下一碗米飯!”
“哦。”他不愛吃米飯,但是沒表現出對泡麵那樣的抗拒,至少他沒給米粒起什麼‘鯊魚糞便’、‘水母卵’之類的噁心外號。
我將排骨放在冰箱裡後順便掏出了根雪糕來吃,遊息對這種很甜的冰塊有強烈的好奇心,甚至放棄了他的不孕不育廣告專門蹲在冰箱旁去研究。我看了只覺得好笑,心說這孩子真可憐,在海底生活了十多年連塊雪糕都沒見過。
後來他又很好奇我拿來的星球杯,搶過去研究,我就隨口堵了他一句,結果他連珠炮似的發來一串問題,“你見過戰戟鯨嗎?”、“你見過錐齒鯊嗎?”、“你見過深海熒光烏賊嗎?”
我愣頭青似的搖搖頭。
然後他就以一副欠扁的姿態翻著白眼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小樣兒的,這白眼翻得略得我精髓呀。我剛要笑忽然就明白過來了,我嘲笑他沒見過星球杯,結果他列出了一大堆什麼破玩意啊!尼瑪啊!老子又沒生活在海洋裡,怎麼可能見過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腹誹完我就開始心虛了,遊息也沒在陸地上生活過呀。
下午將遊息換下來的衣服洗了,然後跟他一起看電視。遊息看電視時特別認真,不管是廣告還是綜藝節目或者電視劇,他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看,但是依舊面癱,我都懷疑他看沒看懂。
進廣告了也不知道換臺,我要搶遙控器他還不給,只能跟他一起看廣告。這大熱天的,看著看著我就困了,把腿搬上沙發,枕著遊息的腿打算眯一會。他的腿很涼——應該說他全身都很涼——摸起來很舒服,可能因為人魚的體溫不高,剛才在外面溜達那麼一圈都沒見他出過汗,而我就跟洗了衣服直接拿來穿一樣。
中午易乏,我很快就睡著了,迷迷糊糊的時候覺得有人摸我的頭髮,整個人就像泡在水裡一樣清涼。
醒來時看見遊息那張貼得極近的臉我險些抽過去,他睡著和醒著的時候其實沒多大區別,一樣冷冰冰的顯得很凌厲。睫毛像假的一樣,特別長,整張臉都不太真實。我一時手賤就拽了拽他的睫毛,他眉心一皺,醒了,口氣森冷道:“別亂動。”然後又閉上眼收了收手臂繼續睡。
我一時被他那個眼神嚇退了,沒注意到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