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慢慢變成鮮紅色,所以現在映入我眼睛的這些血液全都是執行部專員的。
究竟是傷成什麼樣子了才會暈染出這麼一大片的鮮血。
初代種尖銳的聲波嘯叫中,我眼前漸漸蒙上濃厚的血紅大霧。
遊息說:“需要給有棠留下活口實驗體嗎?”
“不用,這些傢伙被關在這裡這麼多年,戾性恐怕也要沒了,抓回去也沒用。”雪悄說完便和彌賽亞衝進了戰團,初代種更尖銳更兇殘的嘯叫隨之響起。
我和遊息在有些遠的地方旁觀,邊上還有一名銀尾的技術人員,負責記錄整場戰鬥過程。
約摸兩分鐘後,那銀尾說:“執行部死傷各一人,初代種剩餘二十一條,正在大範圍逃竄,遊息,拜託你頂上了。”
我古怪地看著他,心說這傢伙眼睛是什麼探測光線麼?雖然研究站的燈光照亮了足夠範圍的海域,但是被血染得鮮紅一片,由聲波回收的資訊在我腦子裡亂糟糟一團,根本就分不清隨時都在變化的戰場,他是怎麼做到的!
“你自己去。”遊息冷冷地看著他。
“啊?”銀尾技術種驚愕了一下,隨即道:“我會保護鄭寒光的,請速戰速決吧!”
我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在傲嬌什麼……你腰痛嗎?”
遊息惡狠狠瞪了我一眼,又叮囑我小心點便衝進了那一大片血霧裡。
“我們離得太近,被誤傷就不好了,請跟我來。”技術種不由分說拉著我的手朝漆黑的海域游去。
“才兩分鐘就死了一半嗎?好誇張的戰鬥力。”我說。深藍這邊的人數還不足初代種一半呢。
“因為是在室內,初代種一開始沒有逃竄的方向,戰場能控制在一定範圍內。等他們游出研究所,就只能一對一的追捕了。”
我點點,懵懵懂懂道:“現在什麼情況?”
他說:“執行部專員折損兩人,重傷一人,初代種剩餘十七條。”
短短几分鐘已經死了兩個人了嗎。
專員原本有十五人,加上游息他們,現在我們這裡還剩十五人。既然如此……我說:“一對一的話,加上我們數量上剛好。”
他失笑道:“我是裝備部的外編人員,並非戰鬥種。”他的聲波脈衝在很低的一個頻率上,簡單來講就像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只讓我能聽到,下一秒,他說:“不過對付你,應該綽綽有餘吧。”
我意識到他話裡的敵意,在我驚愕的時間裡,他快速出手以斬切的姿勢用手刀割向我的脖頸。我離得他太近,堪堪閃躲後仍然被他鋒利的指甲劃傷了脖側,依傳來疼痛感判斷,傷勢應該不太理想。
“有棠讓你這麼做的嗎!”我幾乎是吼了出來發出瘋狂的脈衝喊聲。
“我不駁回你這樣的理解。”他悠然勾起唇角,像深海令人髮指的幽靈。
在我想要往光明的地方逃去時他迅速抓住了我的腳踝,猛地把我往後扯動,指甲陷進我的血肉裡,劃開了我的右腳跟腱。
我吃痛地皺緊雙眉,順勢一腳踹在他胸口,反身以手掌瞄準他的心臟刺過去,就算手指骨折也無所謂,總之我不能死!
他的反應很迅速,幾乎在我手指沒入他血肉不到一厘米的時候就以魚尾借力往後撤去,我在同一時間快速橫切,在他胸膛上留下一道粗深的傷口。他似乎沒想到我會反抗,或者說他壓根不知道我具有什麼等級的戰鬥力。
這打消了我的疑慮,我的腦子在這一瞬間快速運轉,如果是有棠下的命令要殺我,那麼在他熟知我受訓過程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派這種沒有絕對斬殺我的能力的人來執行,要殺我的,只有陸地上的那個人!
“你,該不會是鄭幼倫的間諜吧?”我和他四目對視。
他沉默了很久,輕笑起來:“合格了。”
“什麼?”我眉毛劇烈的抖了抖,一個很幼稚的答案浮現在大腦裡。
“李先生的命令,說是作為你的假期作業,你的表現很好,鄭寒光,李先生應該會覺得很滿意。”他咧著一嘴小白牙。
我風中凌亂了,“教官的……測試?”
“對。”他笑著點點頭,“你沒有以前那麼衝動了,可以保持冷靜,理智的思考,這是我等會要跟李先生做的報告。”
“……”我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小光——!”遊息的吼聲逼近這裡。
技術種在一瞬間大驚失色,連忙抱頭竄了。
遊息隨後趕到,裹挾著一身戾氣,察覺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