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恢復遊息在陸地上的自由!”鄭幼倫壓低聲線,冷冷地盯著鄭幼影,“夏銘庭要是不願意私了,就只能來硬的了。”
鄭幼影認真道:“哥哥,你做事要是太囂張寒光會起疑的。而且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一晚上都沒看到遊息,他該不會是……回深海了吧?”
鄭幼倫蹙眉道:“……寒光被關在警局,遊息會無動無衷麼?按照他的性格,他應該把警局都拆了才對。”
“但是現在風平浪靜哦。”鄭幼影嬉笑起來。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把寒光接回來問清楚!”鄭幼倫抄起筆筒往自己妹妹的腦袋上砸去,鄭幼影哈哈一笑閃身躲過。
“副總,您的電話。”外間女秘書拿著鄭幼影的電話站在門外。
“哦,拿過來給我。”她勾勾手指,接過電話放在耳邊,靜默了片刻然後抓狂的尖叫:“你們這幫廢物——!!!!!!!!!!!”
“……”鄭幼倫一臉驚悚地看著她。
“把他給我控制住!不能傷害他,也不準任何人把他帶走!我馬上就過去!”她對著手機亂喊一氣,似乎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發瘋狀態,捏著電話淚目望著鄭幼倫崩潰地大吼:“哥哥!你這個坑爹的貨!你不是說藥劑無效麼!”
“發生什麼事了?”鄭幼倫蹙眉冷冷道。
“寒光暴走啦!我去把他逮回來!”說完鄭幼影哭天搶地把手機朝鄭幼倫腦袋上一砸,逃了。
鄭幼倫被打蒙了,茫然地看著Ackerman:“不是說藥劑無效麼?”
Ackerman平靜道:“應該是藥效不穩定的關係,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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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光你們……”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亦或是說了什麼。雙目失焦地平躺在一處,怔怔地看著上方那一片模糊的白色。身體裡好像被入侵了一條陌生的幽靈,它支配著我的身體,用我的身體肆意妄為。
“這熊孩子說什麼胡話呢!”一道清脆透亮的女聲在我耳邊響起,我驀地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了。
這是哪?我茫然四顧,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陌生且豪華的房間裡,床邊窩著一個黑頭髮黑眼睛的性感女人,“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我腦中一陣鈍痛,想抬手揉動自己的太陽穴時才發現我的手腳都被手銬束縛在了床上。
我掙扎了兩下,憤怒起來:“誰幹的!你們是什麼人!趕快把我放開!”
那女人臉色由驚訝變得稀奇,二話不說上來就照著我腦袋打了個巴掌,疼得我直咧嘴,她罵道:“你個小崽子睡了幾天連老子都不認識了!?別跟我說你失憶了!惡俗不惡俗!”
失憶?我愣住了,驚覺腦中一片空白,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我戰戰兢兢地扭過頭,看著那女人說:“那……我是誰?”
女人張大了嘴,“媽呀,你不會是真的失憶了吧——哥哥!哥哥!寒光失憶啦——!”她忽然扯直了嗓子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剛剛那個逃出去的女人……是鄭幼影?我模模糊糊想起這個名字,下一秒所有的記憶潮水般湧過來,我什麼都想起來了——我叫鄭寒光,男,18歲,未婚。
我也不知道剛才那短暫的失憶是怎麼回事,也沒心思去管了,房間中就剩下我一個人徒勞地拽著手銬。奇怪,我現在應該在警局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鄭幼影把我弄出來的嗎?可是為什麼我一點記憶都沒有!最後在我腦子裡閃現過的一幕,是當時在警局男監幾個跟我關一起的男青年撲過來掐我喉嚨的畫面……
然後,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腦短路麼?我拽了半天無果,只能像條喪家犬一樣懊喪地躺在床上。
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一串匆忙的腳步聲,應該是鄭家兄妹過來了。
果然,門被誰猛地推開繼而在牆上撞出一聲巨響,我板著死魚眼側過頭,看到了逆光中上身赤/裸,整個人溼漉漉的鄭幼倫。他墨色的微長短髮散在脖子周圍,髮梢在不斷滴水,溼透了的劉海被他隨手往後攏去。胸膛上的水珠在光線下折射著奇異的閃耀,理石般光潔無瑕的面孔俊美得讓人過目難忘。
“嗨,哥哥,能把我先放開麼?”我面無表情地晃了晃我手上的鐐銬。
鄭幼倫一怔,衝身後的鄭幼影咆哮:“你不是說他失憶了麼!嚇我一跳!”
鄭幼影赤著腳無聲地跑過來又照著我腦袋鉗了一巴掌:“你個熊孩子!你敢耍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