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爛學校,居然沒教學生停船。
「喂!你真的會停船嗎?」席靖雖然覺得坐船暈的難受,但是比起掉進水裡,他還是寧願選擇前者。
「我不會。」安德回答的倒是理直氣壯,要說這坐船他今天還算是頭一遭,其它的更不用說了。
「那-啊~小心有牆。」席靖本來想要奪回主控權的,沒想到才抬起頭,驚訝的發現安德為了閃避水面上的漂浮物,居然直直向著一堵看起來十分堅硬的石砌圍牆而去。
「呃啊~~」隨著小獵犬號重重的撞向石牆,並伴隨著一個淒厲的慘叫聲,還有一隻被慣性定律給飛拋了出去的大老鼠之後,他們終於順利的停好船了。
「哎呀!還是陸地好。」踩著同樣溼漉漉的地面,安德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轉身利索的將藥包用繩子綁在自己身上,輕巧的跳了跳,確定一切準備就緒:「死老鼠呢?跑那去了?」少根經的安德這才發現席靖不見了。
「在這呢!」席靖衰弱的舉起顫抖的右爪子,半個身子還躺在路邊的滿是泥沙的水溝裡,頭頂著一個破飲料杯,處境淒涼。
「別磨蹭了,我們快出發吧。」安德很沒良心的將席靖拋在原地,縱身跳上一根又粗又大的水管,鑽了進去。經過了幾個小時的磨合,他現在對自己這副身體是相當滿意,攀牆爬水管都能輕易上手。嘿嘿!這果然是老鼠的本能啊!安德心想。
穿過黝黑又溼滑的水管,又爬過了搖搖欲墜的窗沿之後,安德順利的進入了避難中心南側的通風管道中,四面鐵皮的通風管道相當的寬敞乾淨,而且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排可以看見外面的通風口。
安德小心翼翼湊近通風口一看,仔細的研判自己目前的位置,還有家人所在的地方,並在腦中飛快的決定了幾條可行的路線。
正當安德要離開的時候,他忽然間看見了自己的媽媽焦急的抱著自己離開避難中心時脫掉的外套和鞋子,而站在不遠處的爸爸似乎在向其他災民詢問自己的下落,父母不再年輕的臉上掛滿了幾近崩潰的擔心與憂慮。
「爸!媽!對不起!」安德斂下凝重的神色,爪子下意識的纂緊了身後的藥袋
他再次告訴自己絕對不能退縮,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自己變成老鼠已經成了事實,那他就不能讓自己的犧牲白費。安家沒有向後走的勇士,他相信今天的狀況換成是任何一個家人,大家都會跟他有一樣的決定的。
更何況,他還有那隻囂張的死老鼠,想到那張囂張的的鼠臉,因為暈船而慘白虛弱的樣子,這實在讓打一面見就一直很憋屈的安德心情無比的爽快。
說到席靖,他怎麼還沒跟上?安德疑惑的向後方張望,果不期然,一個腳步虛浮的醉漢搖搖晃晃的出現了。
「你這死小孩,也不想想我是為了誰才弄成這個樣子的,居然跑的這麼快。不會暈船了不起啊,你知不知道人類世界是很危險的,如果沒有我這個擁有勇士資格六級的老鼠帶領,我包準你會死無全屍。」席靖一隻爪子靠在壁上,一面喘著大氣說。
說實在的,當他看到安德這個小傻瓜居然沒頭沒腦的鑽進水管時,席靖承認自己的心臟幾乎都快要停止了。他比誰都還清楚安德完全沒有身為老鼠的安全常識,說的也是,一隻連爬桌腳都會卡住的老鼠還談什麼安全常識。
席靖抬頭看向眼前平平安安的小個子,心裡居然湧起了一股感謝桑那的感覺,天知道他有多擔心。
「走吧!我們快去找你的家人。」比較恢復元氣的席靖大咧咧的走到滿臉呆滯的安德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知道怕了就好,我也不是隻小氣的老鼠,走吧走吧!我們一起去找你的家人。」
「我想我們走不了了。席靖,快跑啊~」安德忽然抓起一臉茫然的席靖轉身就跑。
「喵~」一個因為不甘心而發出的貓叫聲清晰的從身後響起,示警般的低沈怒吼,還有飛快移動的巨大貓爪,靈巧的貓咪睜著不甘的獸眼,飛也似的向他們逼近,整條鐵皮製的通氣管被他們三隻小動物踩的乒乓作響。
偏偏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原本牢牢系在安德背上的藥包居然掉了,安德轉身要去撿藥包時,卻被席靖一把拉住,席靖猛力將安德往反方向一丟,大吼:「我去撿,你快跑!」
話音剛歇,就見邪惡貓咪已經頑劣將藥包踩在腳下,金色的大眼裡似乎寫滿了得意的嘲弄。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安德和貓咪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席靖已經猶如一團燃燒的炮彈,迎面向貓咪飛撲而去,撲上去的席靖,只剩下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