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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叫他,獨自一人又回到蓮花塘邊,笑道:“原來兄臺不是仙?更好,省的小生還要擔心高攀不上。”說完自己撲哧一笑,怎麼用了高攀這個詞,好像要向那人提親似的。

可那人像是戒心頗重,還是不來。方枝秀尷尬的摸摸鼻子,道:“既然兄臺不願賞臉,不如這樣,有什麼要說的就託夢給小生,好不好?”

才說完,自己又笑了。怎麼這樣死皮賴臉的。

小跑著回屋,三兩下脫了衣裳就躺下,默唸著快睡快睡,居然真就一下子就睡熟了,也沒來得及為何這般期待與那人相見。

那人倒是聽了他的話,真的入了他的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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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詩為媒 四 。。。

夢裡那人自稱章懷墨,排行十三,以前人稱十三公子。章十三眉目含愁,還有一點兒彆扭的神色,沒好氣的說:“白白等了這許多年,他說能得一個美嬌娘的,怎麼是個男子?”

方枝秀聽得雲裡霧裡,心裡嘀咕,我才以為你是女子呢,還盼望著是個美人兒,這會兒見了你這個男子,我也委屈得緊。嘴上卻沒說,還是笑盈盈的,問道:“公子,你這話……小生怎麼聽不懂?”

章十三揀了把椅子坐下來,皺著眉說道:“小生幼時曾遇見一位遊方僧,告訴小生,我本是短命的,若要活得長久就要到這寺裡的後禪房裡常住。我是聽了話的,不想居然失足落水,就這麼成了水鬼。真是惡僧害人。”

方枝秀聽得奇怪,這小小的池塘淺得望得見底,也淹的死人麼?

對方也看出他的疑惑,臉上翻出淡淡的不解來:“小生雖然並不精熟水性,好歹也是在水邊長大的,按說保命無虞。可是一落水就好像被什麼纏住,就……還以為遇見了水鬼,到頭來我還是這池塘裡的頭一個。”

方枝秀心底暗笑,這是自然,不過及腰深的水,哪個會溺著。

那人忽然認真的看著方枝秀,道:“後來還見過那惡僧一面,小生責備他他也不辯解,還說小生短壽是命中註定的事,為的等待命中註定的人。我在此地已苦等二十餘年了,看到山牆上那字跡,署名‘嫻妮兒’,還以為等到了。”

方枝秀聽他這麼說,心裡一動,道:“那遊方僧,可是一臉的鬍渣,額頭上還有一個瘡疤?”

章十三略一思索,點頭:“正是。公子也見過?”

方枝秀很是驚奇,搖頭道:“小生是沒見過,見過的是家嚴與家慈。他說……”他忽然停下來,皺著眉頭暗想,那禿頭總不是要將他跟這個男子送做堆把?兩個男人,真是亂點鴛鴦譜。心想還是將這話頭暫且按下不說,看看情況在做定奪。當下試探道:“二十多年,公子真是辛苦。只是小生有一點不明,這許多年裡女客來來去去不知有多少,公子又怎樣判斷呢?”

章十三笑道:“這個麼,那惡僧教過小生法子。說是要在十五月圓時候,蓮花初綻的季節。還有兩句話,叫做‘花為儐相詩為媒,紫蓮結子贈紫蓮’。小生揣度,大約是個會詩的才女。想來才女自古就少,如今還不曾遇上。這裡還真是和尚廟,許多年也不見一個女子。”

方枝秀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裳,這會兒只是穿了中衣,一色的雪白。但是外衫上卻是繡著紫蓮的,難道是……再看章十三,臉上有淡淡的愁,眉是遠山眼是春波,叫他的心不輕不狠的跳了一下,不禁就去拉他的手。章十三忽的回神,不自然的想把手抽出來,卻被握得更緊。他心裡本來就對這個暱稱“嫻妮兒”的男子有一分奇異的情思,這下更是彆扭,於是把臉一板道:“公子這是為何?快放了小生。”

方枝秀細細看他,心底好像有什麼破了土,癢癢的,叫他直想在這個男子故作強硬的臉上狠狠親一口,念頭一動,一把就把那人一拉收進懷裡,鼻腔裡立刻充滿了蓮花清雅的淡香。

章十三被他嚇了一跳,身子一僵,用力將這個長得好看心卻壞的傢伙推開,厲聲道:“公子,小生敬你也是讀書人,怎麼就做這樣失禮的事?”

方枝秀自來我行我素,絲毫沒被那人的怒氣嚇到,還是一個勁的朝他笑,作勢還要將他拉回來。心裡卻嘆口氣,哎,就是這個人了麼?這老天爺,也太不叫人省心。嘴裡卻說:“小十三兒,你這是什麼話,相公抱抱娘子怎麼就失禮了?再說,你前夜斷袖予我,娘子心思相公我已曉得了,不必這樣害羞。”說著,一指書桌上那個裝蓮花瓣的木盒子。他早叫枕音將花瓣用粗鹽細細拌了保鮮,卻不願用香料,怕壞了它原本的香。

章十三氣得臉通紅,指著那無恥之徒的手指也微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