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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朗的心一顫,實說:「沒有。」

「這樣啊,明天休息,你帶朋友和我的女兒一起去看電影、逛逛街,大家認識熟一點,若有中意,也可以交往啦。」

肖朗支支吾吾:「這……樣好嗎……」

「哪有什麼不好。」張小老闆十分開朗,「現在的年輕人不像古早時代的人都要靠媒人介紹物件。自由戀愛的好處多,免得日後婚嫁,年輕人怪爸怪母說找的物件不好,那就麻煩囉。」

「哦,好……」他勉為其難地答應:「明天早上十點的時候,我會帶阿杰過來。」

「這樣就對啦。」張小老闆眉開眼笑地拍拍他的肩頭,「你放心,我會吩咐我那兩個女兒梳妝打扮,穿漂亮一點跟你們出去,絕對不會讓你們漏氣。」

約會敲定,肖朗搔著頭暗自苦惱——沒經過阿杰的同意,萬一不肯出門,不就糗大了……

午後,肖奶奶看見他們倆回來,便招來孫子上菜園幫忙闢兩塊地種些青江菜。

申士傑到浴室沖涼,出來之後,回房拿著線裝古籍,臥在瓜棚架下的躺椅閱讀。

一陣引擎聲轟隆隆地,肖爺爺騎著一臺舊式的野狼125,停在庭院中。經過瓜棚架,他招呼:「你怎不在屋裡看書?外頭比較熱,萬一中暑就不好囉。」

申士傑笑說:「不會,瓜棚下很涼。」

「你們年輕人比較耐熱,若像我這個老人,快要禁不起曬了。」肖爺爺摘下斗笠直搧風,又問:「要不要進來呷茶?」

「好。」申士傑起身,跟在阿公的身後進屋。

肖爺爺忙著燒開水,一會兒開啟收音機,聽廣播,爾後衝了一壺老人茶,邊喝邊聊:「我聽阿朗說,你常常研究那本書到三更半夜。

「我以為年輕人血氣方剛,若接觸宗教,都比較愛學跳陣頭,操五賓。我們鄉下有一兩間宮廟,有在教一些不愛念書的中輟生跳八家將,讓那些少年仔的精力有地方發洩,才不會動不動就跟人打架、鬧事或去飈車。」

申士傑說:「我已經滿二十歲了,不像年少時不懂事。」

「你現在這麼用功,就讓我想起我的阿爸,靠自己學,無師自通,幫人算命、入宅、看日子都會唷。

「他那個時代的環境比較落後,做村長,鄰里大小的事都要幫忙處理,我記得有一年,大水溝淹死人,之後的兩三年,每次到了農曆七月,就有人在那附近發生意外。」

「為什麼?」

「還不是那條大水溝不乾淨,晚上有鬼會出來嚇嚇人。」

「很多人看到?」

「是啊。聽老一輩的人提起,常常看到鬼還會跟人討檳榔,大家嚇死了。」肖爺爺又說:「你現在工作的柚子園,大老闆阿樹的老母,就是在下雨天摔死在那條大水溝。」

申士傑驚愕,「後來怎處理?」

「村頭有一間城隍廟,我阿爸就去請示城隍爺,選好日子,擺陣頭巡街、抓鬼。那一個晚上,女人和小孩都不能出去,男人都要參加來壯大聲勢。」

「那一晚,有抓到鬼?」

「當然抓到了。從此,就很少再傳出誰經過那條大水溝時發生意外。」

申士傑大呼:「很神奇。」

「是很靈感。」肖爺爺接續說了很多老一輩的生活事蹟和當地習俗,但隨著時代變遷、社會進步和土地開發,大水溝被填平,成為交通幹道,城隍廟的所在地都更為小型社群,廟遷了陣地,漸漸沒落,乏人問津。

「那間廟遷到哪兒?」

「遷到鄰村去,附近有一片竹林。」

「哦。」

肖爺爺感嘆:「我阿爸在世時,非常反對遷廟。說城隍爺很靈驗,一旦遷廟就是動地基,神明坐不穩,就會離開。」

申士傑不發一語,繼續聽阿公說:「說也奇怪,廟一遷移之後,蓋社群時,工人跌傷、鷹架也倒,總之很不平安。一般人哪會知道,起廟的所在地,通常不是風水地理特別好,就是極陰之地。以前的人蓋廟,有些目的在於破解不好的風水。」

「原來如此。」申士傑喝口茶,問:「阿公會看風水和辦法事是跟著老一輩的人學的嗎?」

「不是。我阿爸在世時,家裡沒有設壇,等到我阿爸過世幾年,我才漸有感覺要走這一途。」

他提起經過:「有一年,我跟進香團到處去拜拜,回來之後就一直夢到一名穿白衣的婦人要我幫忙,一開始我沒多想,可是每次工作回家後,感覺特別累,靈魂像是要出竅,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想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