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又不顧後果地到處留情了,扶桑扁著嘴想。
睚眥問:“知道的話怎樣?”
“自然是將她娶回家……”陽曜似笑非笑,指尖在唇角劃過,媚色頓生。扶桑默唸非禮勿視,正欲上前阻止他這種作死的行為,卻見陽曜低呼一聲,結結巴巴地說:“這、這個美人……有些眼熟。”
扶桑無奈地湊過去,懶散地應了一句:“哦,不就是睚眥殿下麼。”
陽曜猛地抬頭,靠近睚眥仔細打量,這眉眼,這輪廓,這淡漠清冷的笑容……跟冰雕上的美人一模一樣!
想起剛才說的話,陽曜有點窘,臉色微紅地倒退兩步,睚眥卻不緊不慢地靠過來,那對金色的眸子半眯,戲謔道。
“陽曜神君,對在下可滿意?”
“閉、閉嘴!你……你目無尊長,以下犯上!”陽曜被逼到牆上,手指直指睚眥,與他驚慌的神色相反,金色的眼眸不動聲色地變為了豎瞳。
睚眥的眸子慢慢睜大,陽曜和他對視才發現,他素來喜歡半眯著的眼睛極亮,柔軟、毫無防備,讓人能卸下一切戒心。
跟幼年的睚眥同出一轍,可愛……又充滿攻擊性的眼神。
睚眥輕笑著,捏住了陽曜的下巴,在他的耳側輕輕吹氣:“陽曜神君,在下並未逾越,只是聽從你的命令而已。”
耳朵……好燙……比第十六層火山地獄炎熱,比第五層蒸籠地獄更令人窒息。陽曜咬著唇,眼裡瀰漫著霧氣,看著睚眥。
“睚眥……”
“嗯?”
屬於神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縈繞,陽曜微微斂下眸子,再張開時已回覆一片清明,閃電之間,他扣住睚眥的脖子,右手從袖裡拿出一個白瓷碗,將裡面的液體盡數傾倒在他的口中。睚眥沒有設防,等他反應過來陽曜已經捂住了他的嘴。
陽曜指尖發涼,低聲說道:“你是神,即使廢除了神籍,你也是定雲天叱吒風雲的神。”
神,註定是不能夠有感情的。
睚眥金眸中閃過憤怒之色,他一把揮開陽曜,卻被陽曜硬生生地用神力將液體壓下他的喉嚨。
“滾!”睚眥殺意畢現,神力充盈的碧水青龍劍嗡嗡作響,青光亮的讓人根本睜不開眼。
陽曜站在忘川河的橋前,看了身後一片迷濛的黃泉路,他朝怒目而視的睚眥勾唇一笑:“我當然會滾。”
睚眥一愣,收斂了殺意,往他走了兩步:“你要幹什麼?”
“天上一日,人間一年。”陽曜抬頭仰望午後的天空,太陽仍是那麼的燦爛,雲朵一鼓一鼓的,一切充滿了靈氣,他低聲說道:“睚眥,我回來的時候,希望你已經回到定雲天了。”
說完召喚烈火,自己卻快速跑過奈何橋,睚眥被陽曜設下的火焰阻隔,剛一動用神力,被灌下去的孟婆湯在體內攪動,封住了他的神力。
只不過是一刻的遲疑,那邊的陽曜已經隨著投胎的鬼魂一行,縱身跳入了輪迴井。
“陽曜!”
睚眥眼睜睜地看著陽曜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神力的限制讓他感到無能為力,不顧扶桑的驚呼,他朝火牆奔去,只見手中的碧水青龍劍脫手,在他面前幻化成一堵水牆,攔住了他的去路。
睚眥咬破指尖,血液剛湧出來,水牆立即破裂,應龍被神威振開,顯出了原形,捂住肩膀後退了幾步。
金色的瞳孔被殺意染指,竟隱隱透出魔性。
“擋我者死!”
睚眥對他的低呼聲充耳不聞,目光只追隨陽曜消失的方向,正欲提力追去忘川河,妖豔的火紅翅膀在他眼前展現,如同曼珠沙華般炙熱,柔軟豐滿的羽毛在疾風中抖動,身後的地獄業火似在提醒當年的定雲天被烈火束縛的睚眥,以及縈繞著狻猊烈焰氣息的契約神力……
金色的眼眸透不入一絲亮光,無機質的豎瞳正昭示著風雨欲來的嗜殺之氣。幾里外毫無法力的鬼魂離得稍近的,被震得魂飛魄散。
扶桑被神威壓得抬不起頭來,咬破嘴唇,大聲說道:“是狻猊殿下吩咐的!”
聽見“狻猊”兩個字,睚眥的眸中有了亮色,扶桑感覺到壓迫減少,趁機說:“陽曜神君他讓我們攔住你,是陽曜神君!”
“陽曜”二字像是符咒一般,驅散了睚眥所有的煞氣,扶桑從漫天瀰漫的神威中脫身,蒼白著小臉,捂著胸口跪了下來,顫抖不已,咳出一大片血。
睚眥垂首,不見喜怒的視線落在瑟瑟發抖的扶桑身上,薄唇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無邊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