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緣由,把手放上他的掌心。
陽曜來回翻了翻他的手,似是鬆了口氣,又拿起他的左手看了看,“聽聞紫玉攻擊方式極為下作,你又是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要是被傷了手我就沒那個福分聽你的簫聲了。”
睚眥眼神微動,正欲開口,他家哥哥又說:“保管好你兩個女朋友。”
睚眥:“……”
“傷口怎樣了,把衣服脫了給我看看。”陽曜蹲在椅子上,託著腮看著他。
睚眥從善如流,解開腰帶,裡衣落在地上,肌肉分明的後背上有一條暗紅的傷疤,從右肩到左腰,深得快要將整個人劈開。除此之外,還有密密麻麻的傷痕。
陽曜指著他的背,“喂,那條最大的是什麼時候弄的。”
睚眥渾身一顫,好半晌才說:“忘了,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這次主要傷在腹部。”
“我沒別的本事,除了撒謊,少班門弄斧。”
“……剛成年時,你第一次帶我上戰場時弄的。”睚眥沉默了許久,才說道。
“我怎麼不記得,該不會是老人痴呆了吧……啊痛!”陽曜努力回想,腦袋像炸開一樣,他捂著腦袋,“看來是被封印了的記憶,嘖。”
他看睚眥脫得差不多了,湊過去看,睚眥鳳眸微斂,一動不動地任他看著。
“還好,死不了,就是元神受損了。”陽曜站起來,睨著坐在凳子上的睚眥,後者像一條大犬乖巧地坐著,“我說你,別總是挑釁我,雖然廢了千年修行,行走兇器的破名頭不是廢的。”
睚眥微微點頭,表示聽到了。
可是聽到了不等於會改正,陽曜翻了個白眼,“如果是小時候我還會變成原形讓你摟著睡,裝成那麼可憐也沒有,回家去。”
“你睡著了我就回去。”
“我又不傻,萬一你偷襲我怎麼辦?”
“我也不傻,偷襲你幹什麼。”
陽曜跟他瞪了半天的眼,鑽到被窩裡,“嘖,明天起床我腰疼就肯定是你的事!”
“我跟你說的偷襲是不是同一件事?”睚眥表情很正經,陽曜噌地坐起來,指了他半天竟然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只好拿出長輩的架子:“反了天了你,翅膀硬了是吧?你……咬到舌頭了。”
陽曜捂著嘴,直挺挺地躺下,抽了一陣氣,就睡死了過去。
睚眥無奈地看著他,走到他床邊坐下,空氣中有淺淺的殺氣瀰漫。他伸出手,撥開陽曜額前的亂髮,輕聲說:“笨龍……我已經不想在看到行走兇器狻猊天君了。”
陽曜動了動,沒作聲。
睚眥低下頭,在他的臉頰上啄了一下,“晚安,四哥。”
等到睚眥的背影消失在房間內,陽曜睜開眼,摸了一把被他親過的地方,嘆了口氣,把手裡出鞘的匕首收了起來。
第三章:沒有用的神
第二天陽曜打掃完衛生後,便爬上屋頂發呆。跟他一起受罰的環衛小夥伴清塵也跟著他,在他身邊蹲下。
“看來陽曜神君今天心情很不好哇。”清塵見陽曜將雙臂枕在腦袋下,也跟著這麼做。
“名人總會有憂鬱的時候。”
“我懂我懂,明星們光鮮亮麗的表面下總是滄桑的……比如說你今天被罰搞乾淨大殿。”
“……我覺得我心情更差了。”
“陽曜神君是因為神女大人嗎?我聽說,你在定雲天的時候暗戀過她。”
“你、你聽誰說的!?”
這不是做夢吧?說了是暗戀怎麼整個天界的人都知道啊!?簡直想死……
“哦,這個嘛!”清塵幻化出一本發黃的冊子,上面用小篆寫著幾個字“天界八卦錄”,封面上有陽曜的畫像,旁邊配上一行小字:傳龍之第四子狻猊殿下情陷瑤荷神女。
“……我們的友誼走到了盡頭。”這才叫冒犯神祇吧?
“別說!這本冊子當年可是賣脫銷了!”清塵把冊子收入懷裡,認真地說道:“買這期八卦錄的時候還附贈了專門打神女的紙紮小人……不過我是買了二手,你要借你看看?”
“不用了……”被那個女人知道了還不毀掉地府?
清塵又說了兩句,見陽曜還是低落的樣子,靠近了些他,猜測他的心事。
“陽曜神君,你是在思念定雲天嗎?畢竟你離開那裡已經這麼久了。”
陽曜抿了一口梅子酒,眯起雙眼,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你說得對,地府的夜色的確比定雲天好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