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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丞相府

“呃,你好!四皇子!”

他大大方方地打了個招呼,沈咎瞬間的表情變得怪異,好一會才像是很無奈地說道:“無論什麼時候見你,都還是這副德性。”

“哎?謝謝誇獎!”

他原本以為會去公主殿的,果然還是想多了,七歪八扭地,沈姬玉將他領到了國師府,現在他們就是在國師府中唯一沒有種植毒草的地方,屬於沈姬玉的北院。

司徒澈和沈咎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無意間看到旁邊鳥架上有一隻嫩黃色的小鳥,粉嫩粉嫩的,像極了扶桑,便伸出手指去戳戳它的小腦袋,差點被狠狠地啄了一口。

“小澈,你不要逗它,兇得很。”沈姬玉拿了鳥食過來,那小鳥一見她,親暱地靠過來,用脖子磨蹭她的手指。

司徒澈看著它撒歡的小模樣,不知怎麼地就冒了一句話:“總覺得,它跟你很像呢。”

沈姬玉微愣,又笑著說,“這是小時候國師抓給我的,原來早就應該到了死亡的年紀了,現在是用法力維持著軀殼……小時候還因為它,國師對我發火了,就那麼一次。”

“很難想象冷冰冰的國師有表情啊。”司徒澈笑了笑。

“嗯,那是一件極小的事。”沈姬玉微微笑了起來,“我大概六七歲的時候,曾要將這隻鳥放生,結果國師非常生氣,可是這只是極為普通的鳥啊。”

司徒澈凝視著那青蔥般的玉指,託著下巴,緩緩地勾起唇,“那是因為,鳥兒沒辦法在籠子外活下去的啊。”

無法脫離枷鎖的鳥兒,幼年的公主看著努力展翅卻不能飛翔的黃雀,把它想象成了被囚禁在皇宮的自己——渴望脫離皇宮,獲得自由的沈姬玉。

可是也許那時候,她已經明白了,她是不可能在皇宮外生存的。

國師大概看穿了這一切,所以才會生了她的氣。

“姬玉……”

司徒澈將鳥食餵給它吃,誰知小鳥一碰到司徒澈的手指就後退了幾步,團起身子瑟瑟發抖。

難道是因為沾到了裝逼神獸小火鳥的氣息?意識到這點的老陽瞬間有點想驕傲得裸奔兩公里了。

他奇怪地看著小鳥,門外忽然傳來響動,沈姬玉扶著窗子往外看,他也瞄向外面,原來是國師正往這邊走。

沈姬玉一出去,屋子裡只剩下他和沈咎兩個人,他現在閉著眼睛都能知道沈咎在看他,便痛苦地扭過頭,“四皇子,別老看我啊。”

“我只是在想,神該是怎麼樣的。”沈咎換了個姿勢,繼續盯著他看。

“神就我這樣的!”

沈咎皺起眉,“神族毫無希望了。”

司徒澈翻了個白眼,過了會又湊過去,“四皇子,昨晚我夜觀星象……”

“沈凌天會死。”沈咎截斷了他的話,“是嗎,神君?”

“……嗯,他的陽壽只有十五,可是他活到了二十二歲,是鳳梧延長了他的壽命。”司徒澈瞥向正在進門的尚天鶴和鳳梧,“我只能說,魔族也是有真摯的情感的,甚至比神更深。”

他正要站起來,袍子卻被沈咎拽住,沈咎直勾勾地望著他,“那麼神和魔的區別在哪裡?”

——力量,由生靈得到,神和魔又有什麼區別呢?

司徒澈冷眼看著鳳梧褪下衣裳,自手臂到整個背部都染成了暗黑,尚天鶴正替他療傷,像是很痛苦的樣子。鳳梧緊攥著手指,額頭泌出冷汗,臉色蒼白。

那是擅自篡改陽壽,用法術強行延長沈凌天壽命的結果。

“天道,是整個世界的規則。違背天道,會被降下懲罰,無論神還是魔。”司徒澈慢慢地說道,“神的力量與生俱來,而魔族則依靠殺戮和供奉得到力量……我曾這麼想,但其實神也需要凡人的信奉,這方面和魔沒有任何區別。”

沈咎側過頭,看著他。

“魔族和神族最大的區別大概在於信仰吧,很奇怪吧?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你會像鳳梧那樣麼。”沈咎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問了個不相關的問題。

司徒澈下意識地搖頭,卻又苦笑起來,“會……我也正這麼做。”

“那神族也不過如此。”沈咎冷笑一聲。

他轉過頭來,凝視著沈咎,不知怎麼地就笑了,他說:“魔族總是以自己為行動的目的,不擇手段,即使傷害別人也不在乎,而這種執念,會毀掉這個世道的,就像人界這樣。神,我不能說怎麼樣,只是神大概就是為了避免這樣的結果,連感情也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