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族的真正形態。
和約束自己,對人族佈施的神是不同的,那麼魔又有什麼資格越俎代庖!
“神君,您錯了。魔,是可以實現人族的所有慾望。”夜魄和他並肩走在路上,纖長的手指折取了一束八仙花,遞到司徒澈手中,“不需誠心祈禱,不需苦行修煉,不需漫長等待,只要向魔請願,魔都能予以達成。”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夜魄,眼中分明是挑釁和懷疑。夜魄見狀不惱,只說了一句話,就讓司徒澈神色劇變。
“府上的秦氏,曾向在下許願,希望能嫁給當朝宰相。”
司徒澈怔忪地看著他,有些不相信耳朵,“你說……什麼?”
“秦氏向我許過願。”夜魄似是猜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順從地重複了一遍。
“那鐵定是,巧合罷了。”司徒澈移開視線,看向前方,輕輕地說:“利用巧合騙取信徒,讓他們以為這是魔的降福……”
夜魄含著笑,搖了搖頭,淡定地說道:“神君,您又錯了,這並非您所謂的‘降福’,只是交易而已。”
“交易?”
“那位秦氏,已經入冥了,不是麼?”夜魄輕飄飄地吐出這麼一句話,眼角瞥向司徒澈,“秦氏陽壽為六十,她在十歲時和我做了交易,用四十年陽壽,換取和司徒羨之十年的朝夕相伴。”
司徒澈喉嚨一緊,面色不改,“少來,哪來的十年朝夕相伴!”
“丞相未迎娶沈氏之前,是在官舍辦公,那時在他身邊的,是離家出走的秦氏。”夜魄見他臉色蒼白,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扳回一局,於是微笑著,“真是命運弄人,不過……秦氏的靈魂卻是很美味呢。”
他轉過臉,直勾勾地看著夜魄,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你不是說和她約好只要她的陽壽麼!”
“神君,您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啊?”夜魄握住了他的手,輕佻地笑道:“人族死後,哪裡輪到他們說了算?這可是……魔族的天下啊!”
司徒澈腳有些發軟,他後退了兩步。
秦氏對他露出溫婉的笑容,仿似還在昨天,如今她再也不可能轉世的。她的靈魂,被眼前的青年吞噬了。原來,他們的生活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場以性命相博的虛妄,這所有一切,都是以沉重的代價支撐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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