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昭才發現自己抓住的是司徒澈的右手,眼睜睜地看著司徒澈左手握著匕首,將背部的布料自上而下地割開兩半——
挺拔的線條勾勒出完美的輪廓,男人的背部添了許多司徒澈所不知道的劍傷刀傷,在那肌肉分明的後背,半紅半藍的睚眥之紋驟然顯現。
“你,果然是……”
“這就是你今晚的目的麼。”司徒景昭站起來,用力一扯他的鐐銬,將他壓在桌子上,“我說過了,我不是睚眥。”
“你撒謊,你就是……”
“我不是睚眥。”
“你騙人!你怎麼可能不是睚眥?最大的證據就在你的背上,你自己也是知道的吧?不然為什麼一直不給我看!”司徒澈不知哪來的力氣,死抓著他的胳膊,翻身將司徒景昭壓了回去,“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不告訴你?”司徒景昭重複了一遍,看著在他上方的男人,扯出一個冷笑,“然後讓你把我當成他,是嗎?”
“不用當成,你就是睚眥。”
司徒景昭仰面躺在桌子上,冷笑道:“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奇怪嗎?我跟睚眥性格相反,種族不同,你是怎麼會認為我就是睚眥的?就是因為我背上有睚眥的紋路?如果我沒有阻止你,你是不是要直接喊我‘睚眥’了……不,這種事你也沒少做。”
“可是你就是……”司徒澈咬著唇,緩緩地說。
司徒景昭推開他,站了起來,瞥著他:“你還不明白嗎?我跟睚眥……是同一個靈魂的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景……”
司徒澈上前揪住他的袖子,卻被一下甩開,司徒景昭背對著他,看不清表情,“哥,今晚好好休息。”
說完掙開他的手,離開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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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兩人開始了冷戰了沒有司徒澈不知道,反正司徒景昭沒回來。司徒澈開頭兩天沒說什麼,第三天就去巴結秦彰了。
“秦叔,秦大爺,你家少爺去哪了?”
“小的真不清楚……”
老陽把筷子一放,“那我不吃飯了。”
“少爺說,如果你不吃飯,食譜全部換成魚。”
“嘖,他每次都來這招。”
秦彰嘆了口氣,“大公子,這麼多年,我看著少爺長大,他心裡裝的都是你。你又何苦為難他?”
司徒澈抿了口茶,“哪來的為難之說。”
那招牌的人渣笑容深深地打擊了秦彰,於是他語氣一轉,半是勸導半是責備地開口道。
“如果你對少爺沒有感覺,請你就不要再打聽他的訊息了,只會徒增不必要的希望罷了。如果你喜歡少爺,那你就跟他在一起吧,你到底在顧忌什麼?少爺可是因為你的緣故,墮落到這般地步。”
司徒澈的指節在桌面上有頻率地敲打著,低垂的眼眸不知看向哪裡。
“秦彰,你來扶風山莊接司徒景昭的時候,他多少歲?”
“……十八歲。”
“現在他多少歲?”
“二十二。”
“‘這麼多年’?‘看著少爺長大’?”那雙上挑的眼眸抬起,平靜的墨色中閃過諷意,他斜睨著秦彰,“你說的到底是誰啊?看著司徒景昭長大的,不是你,是我啊!殺不殺人,要不要囚禁自己的哥哥,想不想成為皇帝的鷹犬,不是愛不愛的問題,而是他自己的選擇!”
“什麼因為我才墮落至此,是你一廂情願。少抱著一顆少女心給他洗白了,老子就是司徒景昭一生黑,看不慣你來打我啊?殺人還殺出了正能量了?”
秦彰被哽得無話可說,好半晌才緩過神來,“那你何必問我他的情況?”
“……秦彰,你有喜歡吃的東西麼?”
“筍乾吧,怎麼忽然問這個?”
“司徒景昭說你時常胃疼,想來是消化不良吧。再說竹筍性涼,對老年人身體也不好。”
“謝謝大公子提醒,我清楚。”秦彰不鹹不淡地應了句。
司徒澈看著手裡的杯子,“他說,你恨不得天天都吃,可是吃完筍乾肚子不舒服,渾身難受,可是如果不吃的話,更加難受。”
“那又如何?”
“那你也應該明白我對司徒景昭的感情。”司徒澈笑了一下,“我,可是不敢跟沈青若一樣,明知是毒品還去沾啊。”
“我不是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你太恣肆了,還真不把這天下放在眼裡。你絕對會踢到鐵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