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亂來!睚眥在我們手裡!”離陽曜最近的時弼天君立刻嚷了起來。
“我知道。”陽曜的笑容愈發柔和,每一個字說得緩慢而低沉,像是在安撫著驚慌的愛人般,“各位相比也知曉,睚眥是我軟肋,我並沒有想跟青空天殿撕破臉皮。只是……”
他皺起眉,露出了一個苦惱的表情。與此相反,一股霸道而強勁的神力從他身上爆發,將青空天殿內的所有神祇震懾住。
“如果睚眥不在了,便等於抹殺我此生的希望。各位總該理解一下失去摯愛的瘋狂之人,說不定會做出什麼玉石俱焚的事情。我是賤命一條,而神族……受得住這個風險嗎?”
第一百零二章:帝君大人
碧海兩眼一瞪:“你是在要挾我們?”
“您說得太過了,我不是在要挾您,也不是要恐嚇您,我只是誠懇地告訴您……”陽曜抬起上挑的眼眸,那陰沉不定的流金中,像是囚禁著張牙舞爪的野獸的地窖,他禮貌地笑著,偏偏說出來的話張狂得很。
“如果我十日之內不回去,應龍會發動我送給各族的字畫上的法術,上面會顯示……天道的實質。天,從來不存在。你們承擔得起這巨大秘密洩露的後果嗎?”
話畢,眾神紛紛交換眼神,其中的殺意自然沒有逃過陽曜的眼睛。於是,他又徐徐地開口,以一種和煦的語氣,道出了令人咬牙切齒的話語。
“而且,應龍一旦死亡,法術便不受時間控制發動,同時,埋在紅花女妖老巢的禁術瞬間啟動。設想一下,即將成為上位神、定雲天倚重的陽曜神君,竟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神族的信用會一落千丈吧?取信於人,需要積年累月,而失信只要那麼一剎那。”
“你們知道我這幾天為什麼一直往人多的地方去嗎?你們猜,有多少人看到了我被青空天殿的神使帶走?如果我沒有回去,他們會不會想……你們對我,這個清除叛徒的大功臣,做了什麼?”
上位神裡有人坐不住了,時弼對陽曜斥責道:“你簡直是放肆!你安的是什麼心,你這麼做不僅毀了定雲天,還毀了你自己!即便是你的陰謀得逞了,你也是神族的害群之馬!”
“那請您告訴我,你們又安的是什麼心?睚眥做錯了什麼,竟讓各位與我大動干戈?”
時弼氣得發抖:“你自己還不清楚麼!跟睚眥做著些見不得人的破事,還好意思將這件事放在臺面上來?不害臊的東西!”
“是誰規定我不能跟他在一起的?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才讓你們將我和睚眥逼到這種地步!無論重頭再來多少遍,結局都是相同的!你們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
“你這樣的變態反倒是光明正大?別讓人噁心了……”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噎在了喉中。
沒有預警地,陽曜舉起了手裡出鞘的朝陽長劍,刀尖就分毫不差地停在時弼的眉心之間,眉目森冷,眼底有化不去的陰沉和冷酷。
被驟然爆發的神力壓制住的上位神各自都屏住了呼吸,看著這忽如其來的變故,時弼雙腿發抖,額頭上盡是冷汗,血色頓失。
朝陽長劍削金如泥,火紅色的光芒竄上了劍刃,劍光映在了時弼蒼白的臉上。陽曜眸底陰沉,森凜得讓人不敢靠近。
他一向溫和輕佻的眼眸此刻顯出狠色,眸子裡的兩道冷光似要將時弼整個人穿透,鋒銳如刀。
“就算身敗名裂,我也要跟睚眥在一起。”陽曜的唇邊泛起厲笑,“如果你非要自取滅亡,那麼我便……成全你。”
時弼兩腿發顫,眼前劍花一閃,褲子便溼了一片。陽曜卻是將劍收了回來,嫌惡地看了一眼軟在地上的男人,無辜地朝其他人笑了笑。
“狻猊天君,其實這事……這事也是好商量的,大家都是同僚,何必刀刃相向?”御鳴首先回過神來,溫言道。
“是啊是啊,我們也沒有虧待睚眥殿下。”其他神祇紛紛附和道。
陽曜一揚眉,“哦?”
“只是……畢竟他違背了天道,說放就放,也不是個道理……”
“天道?狗屁的天道!連好好地喜歡一個人都不允許,還想要別人來遵循這樣的規則?做你的春秋大夢!”
“狻猊,找你是看得起你,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不過是定雲天的一條狗,養狗還知道盡忠!”
陽曜抿著唇,勾起一個柔軟的笑容,“你們有沒有想過,在離暗入魔之前,誰是魔族之首?不是饕餮哦……除了我殺死的那些,還有窮兇極惡的大魔頭隱匿在人界,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