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魄死了,我生活在世上便沒有任何意義!你知道嗎!”宵暉的刀刃險險地從司徒澈的臉頰擦過去,留下一條血痕,他睥睨著被趕到角落的司徒澈,“天神又如何,沒有力量,還不是淪為我的劍下亡靈!”
司徒澈狠狠地瞪著宵暉,後者提劍朝他襲來,他奮力地躲閃抵抗,被刺出各種傷口。宵暉虐他虐得很盡興,“神君,我一直就想……看你在我手中一點一點地折磨到死掉!!”
他舉劍朝司徒澈的臉刺去,海洋的氣息籠罩了整個地方,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劇烈的洪流在宵暉上方瞬間變成了尖銳的冰刺,密密麻麻地落下,瞄準的都是宵暉一人。
只聽巨大的破裂聲,宵暉的結界被擊成碎片。他臉色大變,而在他面前的司徒澈幾乎在同時地,持劍近身,將他劈成了兩半!
漫天的海水避開了司徒澈,將血汙沖刷得一乾二淨。
“不是說好了,打架別說話嗎?你們太沒素質了。”
司徒澈掃了眼宵暉,看向不遠處的司徒景昭,嘆了口氣:“你行啊你,這麼強大的海浪都能召喚出來。那個叫什麼來著……水侮土。”
如果五行中的某一行太過強盛,是原來剋制它的一行不僅不能夠剋制它,反而受到它的反向剋制,稱為“相侮”。
這樣的法術,換作以前的睚眥倒是沒什麼可以吃驚的,可是人族的司徒澈能召喚出這麼逆天的東西,還真是把老陽嚇壞了。
司徒澈戳了幾下宵暉確定真死了,整個人癱軟在地,“累死我了,現在明白啥叫餘毒未清,地獄業火都召喚不出來啊……弱!爆!了!”
抱怨了一陣,平時鞍前馬後照顧體貼的小軟萌卻沒上來,司徒澈轉過頭,剛要批評他,就看見司徒景昭跪在地上,無聲地咳嗽著,上下起伏十分劇烈。
司徒澈慌了,撒丫子跑到他身邊,扶住司徒景昭的肩膀:“喂,喂!你別嚇我!你沒事吧……”
司徒景昭左手握住他的手,抬起頭,溫溫地一笑,“嚇到了?你果然還是喜歡我的啊。”
司徒澈無語地看著他,忽然抱著他的脖子,用力咬了一口:“你這個王八蛋,是不是非得我說出來啊?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我就喜歡你怎麼了!怎麼了!”
“我死了不是還有睚眥麼,生這麼大的氣。”
司徒景昭拍著他的背,好笑地說。司徒澈卻像是被刺激到了,大聲地吼道:“你跟他又不一樣!!!”
兩人對看了一陣,司徒景昭一下子笑了起來。
“第一次真正贏睚眥,感覺好像……還不錯。”
老陽捏著他的臉,“你到底要讓我擔心多少次啊!動不動就衝上去!”
“他是兔子,近距離視力很弱的。”
司徒澈翻了個白眼,放下司徒景昭,往宵暉的屍體走去,蹲在地上,拿起宵暉的劍,一下一下地挖著土。
他把宵暉埋了下去,立了一個小小的墳墓,把劍放在上面。
“殺他的時候不見你手軟。”司徒景昭走到他身邊,語氣平靜。只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他臉上有不自然的痙攣。
“他也想殺了我們。”司徒澈站起來,“認識這麼久,多少有點感情。”
司徒景昭沒說什麼,把他留在原地,“我去把馬牽過來。”
“啊,我也去!”
“你待在那裡,我去了就回來。”司徒景昭偏過頭,“赭白脾氣很大的,你喊它‘甘甘’發火了可不好了。”
司徒澈沒多想,應了聲“哦”。
司徒景昭看似跟平時一樣,卻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等到他走到司徒澈看不到的地方,像是瞬間被抽乾了力氣,一手撐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
他看著手上凝固了的血液上又染上了新的紅色,靠著牆壁喘息著。
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青筋暴起,疼痛無時無刻遊走在他的身體之內。他咬著牙,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在角落吃力地看著司徒澈。
司徒澈渾然不覺他的目光,蹲在地上,像是在等他回來。
“睚眥,我們的哥哥……真是條笨龍啊。”司徒景昭按住他的心臟,跳動狂亂而沒有章法。
他微微閉上眼睛,露出一抹苦笑。
“不過,我們也是徹頭徹尾的笨蛋。”
司徒澈在原地等了很久,看見軟萌回來了,趕緊上前:“好慢,還以為你跑哪去了……甘甘亂跑了是不是?”
甘甘眨著無辜的眼睛看著他。
司徒景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