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昭似是驚異地挑了一下眉,半是感嘆地說:“哥,你還真是喜歡我啊。竟然……縱容我到這種程度。”
他轉移了話題,“你什麼時候知道你是睚眥的轉世的?”
“你一旦失去意識,會親近我,有時還會喊睚眥的名字。小時候我只是猜的,等到你說尚天鶴的‘炎龍攜水而來’,又說龍族的契約,我就想你跟睚眥是契約伴侶。”司徒景昭說,“你體內有水系睚眥的一半,名為‘澈’。對應的,睚眥的轉世會有火屬性的狻猊的一半,尚天鶴應該是看到了的,但是我、清讓、沈咎、秦遇名字裡沒有帶火。”
司徒澈目光微動,緩緩的說:“因此,你在扶風山莊那晚,跟我說,你跟陽曜名字裡都有‘日’……”
掌管火焰的神明,心是太陽,血是烈焰。
司徒景昭開口:“尚天鶴是在諷刺,行走兇器的狻猊……他的心落在了睚眥身上。”
司徒澈看著他,咬著唇,不知該說些什麼。司徒景昭卻溫柔地笑了笑,“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是假裝中毒。”
“因為我沒有堅持吃藥。”司徒澈挑了一下眉,有點得意,“縛神香沒有夜魄說得那麼玄,開始還被髮作嚇到了,可是那是慢性毒,只要停藥就可以了。獸化是因為沒吃藥,神力恢復產生的混亂。你暈倒是因為我喝的藥比平時少,身體充溢著不純正的神力,影響了你。”
“是這樣啊……你怎麼發現的?”
對著司徒景昭臉帶欽佩的神色,司徒澈說起來就不好意思了,“那啥,其實跟你吵了一架之後氣過頭了,就跟著你對著幹,故意沒吃……一不小心就發現……”
司徒景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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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和國位於大陸的東北部,雖然跟季厘國相似,司徒澈和司徒景昭來到時已經是冬季的雪景,但是相對於門派林立的季厘國,羲和國比較寧靜,文化在五國算是比較突出的。
用司徒澈的話來說就是“比較喜歡搞秀氣的東西”。
在進入京城之前,司徒景昭碰到了一件頭疼的事情。經過村莊,沒什麼見識的司徒澈到處張望,司徒景昭只能給他介紹,還時不時要駁回一些不可能的要求。
甘甘趕著趕路,對老陽這種行為很不屑,長腿不停地跑動,耳朵卻被騷擾著。
“喂,前面有雞啊!”
司徒景昭捏了一下他的腰,“撞到了給你加餐。”
“真的?哎,羽毛是白色的哎!”
“……那是白羽雞,睚眥沒帶你看麼。”從小一說話噎死人的司徒景昭第一次嘗試到敗北的滋味。
司徒澈搖搖頭,“沒,饕餮和我烤過,但是我看到的是他拔過毛的。”
說完還補充一句:“吃過吃過!”
司徒景昭:“……”
沿路走來,吟詩作對的詩人挺多,司徒澈原本也打算去湊個熱鬧,被司徒景昭逮回來了。
“幹什麼!?我是個武神沒錯,但是也是念了書的!”
司徒景昭不想提他喝醉酒之後作詩的樣子,不忍直視。
看著司徒澈開始在客棧後院堆雪人,他嘆了口氣,走了過去。司徒澈正在滾一個很大的雪球作為雪人的身子,司徒景昭看著他興致勃勃,就找了兩根樹枝過來插在雪球上面。
“你啊,被雪埋了還這麼喜歡雪嗎?”
“被埋多少次我都喜歡,喜歡的事情怎麼可能因為這點事就放棄嘛……這樣說話是不是挺有哲理的?”
“……如果你不加後面那句的話。”
“什麼‘心是太陽血是烈焰’、‘掌管火焰的龍四子’,火屬性的神仙對雪有天然的喜歡啊,就跟扶桑一樣。”司徒澈拍拍雪人,舉起依然溫暖的手掌:“如果是神明之身,一碰到雪就會化的,只有人族才能碰吶。”
上挑的眼眸因欣喜眯起,看著那恣肆得意的模樣,司徒景昭的心臟像被什麼撓了一下。他將地上的雪撥到一塊,弄成一個雪球,“以前只覺得你在堆雪人的時候歡脫得不像話,沒想到你這麼喜歡雪啊。”
司徒澈昂起頭,“那是……”
話還沒說完,一個雪球砸中了臉,他扒拉了兩下,怒視著始作俑者。惡劣的司徒景昭露出可愛的笑容,揚了揚手裡的雪球:“所以我就給你多碰雪。”
“姓司徒的,你給我站住!”司徒澈二話不說抱住雪人,往司徒景昭砸去。
“哥,你也太恐怖了吧。”司徒景昭躲避及時,但是雪還是糊了他一身。他一邊抱怨,一邊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