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身後走出的中年男子眼帶不信地問庚二道。
庚二瞄瞄他,「是我,你哪位?」
中年人打量了他一番,很快臉上就浮現出一種「原來如此」的曖昧表情。
「東西收拾了,跟我走一趟。」中年人理所當然地命令道。
庚二又看他一眼,再看看那兩名家丁,「攝政王府上?」果然找上門來了。
中年人輕視的神情略微收起,「哦?你是如何算出……」
「不用算,看你們衣服上的紋飾就知道。你們來得正好,正要去找你們王爺呢。不過,既然你們上門來請,那我們還是說清楚,小道一般不上門幫人算命,如果需要小道親自上門,問卦費不得低於百兩金子,願否?」
「百兩金子?你以為你是誰?你一個……」
「你主子問的是國事,而只有我能告訴他,他到底能不能做皇帝。」庚二非常直白地打斷他道。
中年人大驚失色,當下連忙讓家丁趕開周圍圍觀人群。
可是遲了,庚二的話已經讓不少偷偷看熱鬧的人聽到,吳姓男子也是其中之一。
庚二把白幡往肩上一扛,牽起小呆子的手,側頭問中年人:「喂,還走不走?」
中年人默默退後一步,「請。」
吳姓男子眼看庚二帶著孩子和胡家家僕離開,不由深深皺起眉頭。
「少華?」一道驚喜交雜的沈厚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吳少華轉身,「你是……?」咋一看,他竟然不敢相認。
傳山大喜,一把把住吳少華的胳膊,「你小子還活著!太好了!我一直在找你們,老天總算有眼。李雄呢?他還活著嗎?你和他有聯絡嗎?你現在在哪兒落腳?」
「李雄還活著,自從聽到王頭的訊息,他就帶人投奔過去了。我和他一直都有聯絡,現在我們分兩頭辦事,他去雙河城,我留在京城,我現在就住在南門裡街老吳鋪子。」吳少華如被蠱惑般,把不該說的秘密全部說出。
等他說完,已經驚出一身冷汗,「你是……傳山?」
吳少華還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沒死?你……我不會在做夢吧?」
「哈哈!我現在還有點事,得去看著我媳婦,不能讓他吃虧。這樣,我今晚去找你,到時候我們再好好聊聊。等等!」傳山心中有什麼感覺一閃而過,似乎觸控到了什麼,但又不是那麼確定。
「唔,如果我今晚無法去找你,你去找此人,這是信物。」傳山沈吟片刻把一枚紙符遞給吳少華,又告訴了他聯絡地址。
「我覺得你和思哲一定很談得來。」
「思哲?雙河城的萬思哲?」吳少華小聲驚訝道。
傳山笑著對他揮了揮手,「你見了他就知道了。」
直到傳山趕著騾車消失在街角,吳少華還覺得自己在做夢。他竟然看到了據說早已犧牲在朗國的羅傳山!而且他怎麼一下就把什麼都說出來了?
吳少華看了看手中摺疊成紙鶴的黃色紙符,用勁捏了捏。他就說雙河城頭領的名字聽起來異常熟悉,羅傳海……不就是傳山的弟弟嗎?
胡王府大廳。
庚二注意到在他來之前大廳裡已經坐了五人,這五人甚至還包括了那名經常用兇狠目光看他的瞎眼道士。
除了瞎眼道士,其他四人也都是各有特色,有貌似一派仙風道骨的,也有貌似猥瑣下流的,還有一名臉上畫了奇怪花紋的老婆子,以及一個看似莊稼漢的中年人。
「人都帶來了?」一道威嚴的聲音從大廳屏風後傳出。
「是。」把庚二帶來的中年人回道。
「你下去。」
中年人及廳中僕人聽到命令一起離開大廳。
屏風後走出一人,此人一看就是門客,看到廳內六人雖微含不屑,但仍舊禮儀周到地道:「諸位請用茶。鄙人嚴如柳,奉忠義王爺之命請各位前來一敘。」
其他五人分別回禮,庚二抓起桌上的點心分給腿上的小呆子一個,自己嘴裡也塞了一個。不虧是胡王府,這點心做的就是精緻好吃。
嚴如柳掃了他一眼,一拍手。
有僕人從小屋走出,捧出一盤金元寶放到嚴如柳身邊的桌上。
「客套話也不多說,請諸位來此,就是想問一問國運。還請諸位勿要欺瞞,直言相告。現在,就請六位聽宣後進入屏風後內廳,我家王爺就在後面恭候各位。」
不知道這順序怎麼排的,第一位被請入後面的乃是那位貌似莊稼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