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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扶了額頭,蹙眉道:“你跟著我未必是件好事,我還是把你引薦給別的良師為好。”我自回到此間,雖然有著一身據若谷說是“可以馭天地萬物,降滅世之禍”的修為,可沒人比我自己更清楚我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這種感覺大概和在凡間裡買彩票中頭獎的暴發戶有點類似,有錢不知怎麼花,只能空存著,偶爾拿出來用在一些無用的地方,找找存在感,如是而已。

慕遠哦了一聲,又一次表現出慣有的失落。我就不知他到底失落個什麼勁,大概他是不明白,我其實只是個半吊子的聖主,浪得虛名而已。

好不容易捱到回了聖宮,正宮中天門外,我決定物色個合理的手下,把身後的拖油瓶扔出去,處理掉。

恰在這時,我遇上了顯是前來聖宮尋我而不得,獨自一人守候在空蕩蕩的中天門外的若谷。

若谷見了我,清秀的面上含著慣有的淺笑,恰似初晴的晨光,而後他的目光便被我身後的慕遠引了去,一瞬間,晴轉多雲。

我走到他跟前,正要與他打招呼,他猛地用白淨的爪子扯過我的臂膀,將我擋在身側,堵在慕遠面前。慕遠見了他,傻愣傻愣的表情瞬間也來了個突發性驟變,猛地後退兩步,緊皺著眉,嘴角抿開一個不懷好意的弧度,似笑非笑。

情況不太對,我問若谷:“你怎麼了?”

哪知若谷根本不理會我的問題,冷喝一聲:“魔障,你當真膽敢再來涉足此地,受死吧!”言畢便從袖中抽出了他的法器霽月,衝著慕遠當頭劈過去。

奔騰如大江東去的靈力在我耳際轟隆隆地滾了一遭,眼前只見得滿目的電閃雷鳴,這變故未免來得太突然。就算慕遠當真是個妖魔鬼怪,你也犯不著這麼衝動吧,你真當尋常的小妖怪害得了我,更何況,傳說中的妖怪不是都該滿身邪氣,但他身上可是一點妖氣都沒有。

我衝到他們中間,從懷中摸出墨玉笛,順著漫天滾雷的來勢,唸了一段咒訣,將若谷的法術擋了回去,而後四處去尋慕遠——哪知他早已跳到十步開外,毫髮無傷,面無表情地凝視著若谷。

若谷接了我一招,翩翩然地避開我,對我冷笑:“聖主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吧?”

我搖頭,淡然道:“我不管他是什麼人,你把話說清楚之前,不能傷他。”

若谷和慕遠都被我這句話驚了一驚,慕遠在遠處滿懷感激地望著我,若谷哼了一聲,問我:“如果我告訴你,這個人就是魔界帝尊,是當年與我雲上大戰三百年,害得無數先輩慘死,天柱坍塌的罪魁禍首,你還要護著他?”

乖乖,魔界帝尊,那不是和我,哦,不對,和聖主平起平坐的人物。我瞪大了眼睛往慕遠身上看,只見他對我微微搖頭,有些哀求般地瞧著我。他是什麼意思?是想告訴我若谷說的不是真的嗎?可若谷從來不會欺騙與人,他精研窺心術,雖可以窺人心境,卻也讓他自己受其所限,若是對人撒謊,便會導致功力盡散。

見我傻了一般半天做不出有效的反映,若谷索性轉頭問慕遠:“多年不見,你以為你換了身衣服,我就認不得你了?你勾引聖主到底居心何在?”

慕遠垂了眼簾,抿著嘴唇,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良久,緩緩走到我面前,問我:“你要殺了我麼?”

我回頭看了看若谷,他滿臉憤然而憎惡地示意著我不要有婦人之仁。又回頭面向慕遠,他清瘦的臉上寫滿了無奈地傷痛,這是一種,需要千千萬萬的歲月,才能沉澱出的神情,卻在他稚嫩的臉上,表露得如此令人刻骨銘心。

我道:“你走吧,我不認識你,你走便是。”

這句已經算是盡我所能地去保護他的話,卻帶來了超乎我想象的結果,他跪在我面前,對我很恭敬地拜了三拜,抬頭對我道:“聖主要麼便留下我,要麼便殺了我。”而後又回頭對若□:“如果我沒記錯,這裡話是聖主說了算,若是聖主答應,你便是要我立地斃命,命魂永滅,不入輪迴,我也認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平靜,不喜不憂,不溫不火,彷彿不是在商量什麼生死大事,不得不說,他的這一份沉著,當真對得起魔界帝尊這四個字。

若谷走到我身旁,對他冷聲道:“你如今修為去了大半,還敢來我這裡放肆,你真當我——”

難怪這個小慕遠方才沒有去硬接若谷的法術,而是堪堪避了開去,我長長嘆了一口氣,打斷了若谷的話:“行了,我和你無恩無怨,你好好的當你的帝尊去,別在我這尋死了。”

這句話卻似深深地刺痛了慕遠的某根神經,他咬著嘴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