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站在梁昊的墓前,想起這個大男孩和他在一起後的種種……
然後把一束花放在了旁邊。
男人離開的時候,對著空氣,說了聲‘再見’。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聲‘再見’,即是在和梁昊這個無辜慘死的大男孩告別,也是在和自己的過去告別。
塗懵從現在開始,決定順從命運了。
孤星什麼的……
孤單什麼的……
就一直這樣下去吧。
他不奢求什麼了,也不想再害人了。
或許他安安分分的待著,不再奢望擁有太多,就不會再有人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不然的話,說不定連月笙都會離開他吧……
塗懵越是這樣想,越是覺得自己……
很悲哀……
消極的情緒沒有維持多久,塗懵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陌生的號碼,他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那邊安安靜靜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他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和耳邊悠揚淒冷的風聲。
他也沒有說話,在他以為是誰惡作劇的時候,對方卻忽然說話了,那聲音熟悉的緊,卻一時想不起來。
“塗懵嗎?”那人聲音很輕,卻莫名有著讓人心安的吸引力,“有空嗎?又點兒事,麻煩來警局一趟。”
“盛煌?”聽到對方叫他去警局,男人才想起來是誰,“怎麼了嗎?有……有線索了?”
塗懵捏著手機的手都緊了緊,雖然不抱希望,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誰是他的死神……
“不……不算是。”盛煌那邊是詭異的安靜,或許是一個人在警局吧,就連手機裡附帶的雜音都掩蓋不住那邊的空曠,“總之,先過來一趟好嗎?最好一個人來。”
“哦,好。”男人答應後就將電話掛掉,心裡忐忑著,一邊乘坐公交,一邊往警察局趕去。
大概十五分鐘,塗懵就見到了盛煌,他一直奇怪一個剛成年的男孩是怎麼進去警局實習的,可在他看到牆上貼著的高層領導半身照片的時候,就明白了什麼。
而盛煌果真是一個人呆在偌大的警局,只有寥寥幾個文員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著檔案。
“怎麼人這麼少啊?”塗懵走過去,問道,“你叫我過來是什麼事?到底是有什麼進展?”
盛煌難得嘴角有難以察覺的弧度,並招呼著男人進去再說。
等到了一個放映室,盛煌就給男人播放了三段影片,並觀察著男人的表情,眸底有著深不可測的漩渦,慢慢匯聚,而後慢慢說:“我把三個死者家附近近一個月的監控都調了出來,發現了這些……都有送餐,或者修水電,檢查電路的人進入房子,而進入他們房間的人都是身形相仿的男性。”
“同時我也有打電話到水電局,或者專門修這些的地方去巡查,發現他們都沒有派人去過三個死者的家裡。”
“我懷疑這個人就是兇手……可惜影片特別模糊,全部拍到的都是背面,只能從背影上看出這個人身高一米七左右,老少不知。”
“兇手很狡猾,踩點時間都在案發很久以前。”
塗懵看到這個監控的時候還愣了一下,有些詭異的感覺,但是又說不上來,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突然的鈴聲打斷。
是涂月笙打來的……
男人一看到螢幕上顯示的是月笙,表情都會不自覺的柔化,朝盛煌點點頭,就側過身去接月笙的電話。
“喂……月笙,我在警局……”
“……”
“嗯,我知道,我會早點回去的。”
“……”
“嗯,估計午飯前會到家,不要擔心,嗯,拜拜。”
“你弟弟還真是把你看的很緊啊……”盛煌在男人剛掛掉電話就這樣淡淡的說到。
塗懵卻沒怎麼聽清楚,疑惑著問:“嗯?你說什麼?”
盛煌搖頭,道:“沒什麼,你回去吧,今天就是給你看看這些,看你有沒有什麼頭目。”盛煌忽然半眯著狹長的眸子,說,“其實我懷疑兇手在死者家都安裝了監視器,比如安裝在茶几下面,燈上面,相框裡面……布偶的眼睛裡面啊什麼的……”
於此同時,塗懵的房間。
一個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瑕疵的俊美少年邁著輕輕的腳步,走到塗懵古木色的書桌前,纖白修長的手指在拿起那個擺在書桌上布偶的時候,毫不留情,幾近兇殘的將那兩顆琉璃般的眼珠給挖了出來,細碎的雪白劉海遮住了那雙淡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