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婆再一次拒絕的布蘭奇,抹了抹臉上的水珠,神色沒有絲毫不快,他起身拿了條毛巾,把李喵偉全身擦乾裹上,抱到沙發上,又把搞髒的床單撤掉,鋪上新的,弄好這一切,李喵偉被小心地塞進被子裡,布蘭奇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笑笑說:“寶貝,睡吧,我去衝一下就來。”
李喵偉愣了愣,在布蘭奇離開前一把拉住他,遲疑著問:“你……生氣了?”
“哈?怎麼會,別多想。”
男人臉上帶著笑,鼻尖寵溺地在他額頭上頂了兩下,然後下床走進了浴室,不一會兒,有水聲從裡面傳出。
不對,這種感覺不對,剛才他清楚地捕捉到了一絲低落的情緒,一時間,李喵偉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有點委屈,有點煩悶,他翻了個身,把被子拉到頭頂,不管了,睡覺,色狼的要求就得無視。
清晨醒來時,夫夫倆又恢復了柔情蜜意,在床上黏糊了好一陣,才依依不捨地分開,李喵偉陪布蘭奇用早餐,跟著送他出門,夜裡那點不愉快,小黑魚早就忘記了,而布蘭奇,似乎也沒放在心上。
與此同時,魔法學校卻發生了一件驚人的事。
一大清早,格雷厄姆大人還在家裡睡覺,負責教務工作的副校長布尼安就把電話打到了他房裡,強調一定要校長親自接,並且不肯向接電話的校長夫人言明具體事宜。
“找我什麼事?”
睡著了被吵醒,任誰語氣都不會好,格雷厄姆校長的話裡幾乎能掉下冰碴子,放在平時,布尼安肯定謹小慎微的做人,有事說事,沒事絕不會多囉嗦一句,可是,今天副校長就跟吃錯了藥一樣,不僅嗓門大,還激動得很,說的事卻令校長著實火大。
“校長,昨晚是我值班,剛才勤雜工跑來告訴我,六角教室外牆上的魔藤開花了……”
布尼安說是副校長,其實他比校長辛苦得多,學校雜七雜八的事都歸他負責,你總不能指望黃金人魚族長來處理停車場馬糞發臭的問題,宿舍樓需要更換熱水管,或是給新來的洗碗工調一檔工資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
布尼安的話還沒有說完,校長直接掐斷了電話,格雷厄姆以為這下能睡個安穩的回籠覺了,沒想到只過了五秒鐘,電話又響了。
“布尼安,你該去醫院,找我沒用,我不會給你治的。”
“不是,校長,請您耐心聽我講完,六角教室外牆上的……”
“我剛才已經聽清楚了,魔藤開花了嘛,它每年都會開花,明天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我辦公室窗外的那棵老杏樹掉葉子了。”
“是啊,啊啊,不是不是,我想說的是那個品種的藤蘿每年夏末開花,入秋後不久花就謝了,六角教室外牆上的魔藤月中時花期就結束了,可是剛才勤雜工發現它們又再次開花了。”
格雷厄姆皺了皺眉,不耐煩地說:“也許是品種變異,也許是今年氣溫變暖,總之,這都不是什麼大事,布尼安,以後這些事別來煩我,如果你需要一個保姆,自己去中介所找。”
“校長啊,算我求您了,您快來學校吧,您來看了就知道了。”
對於布尼安的請求,格雷厄姆原本不想理會,可又一想,布尼安這個老莫坦人雖然不能幹,但行事向來有分寸,也夠兢兢業業,他們搭檔了這麼多年,即便算不上朋友,自己還是十分信任他的,如果真的一點事沒有,布尼安不至於這麼一驚一乍。
格雷厄姆校長趕到學校時,也才剛過七點,魔法學校浸潤在初升的晨曦中,樹林裡傳來幾聲清脆動聽的鳥鳴,一切都是那麼靜謐而美好,澄淨的天空像一望無際的碧海,發出柔和的光華,湖面上薄霧輕籠,秋季,是一個凋零開始的季節,也是一個五彩繽紛的收穫季節。
格雷厄姆終於知道布尼安為何會大驚小怪了,六角教室外牆上已經枯萎的魔藤不僅開花了,還是盛放之姿,從一樓到三樓,整座小樓都被淺紫色的魔藤花覆蓋,從遠處看,就像一朵巨大的懸在半空中的紫色煙雲,就連窗戶玻璃上都爬滿了新生的綠葉,美得如同幻境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也不知道,這裡除了治癒系的學生,一般很少有人來,昨天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今天凌晨,勤雜工過來清掃時,就已經這樣了,校長,您昨天離開時什麼也沒注意到嗎?”
“昨天我帶學生去樹林裡了,治癒系……魔藤……”格雷厄姆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他抓住布尼安,急切地說道:“昨天初級班來了幾名新生,立刻把他們的資料找出來,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