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就忍不住翻白眼了,這人完整了之後變成白痴了是吧。他當然不明白,無論是誰,心上人竟然把別人看得更重要都是無法忍受的事情,何況,那個人竟然還從來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還有一點,那就是,界痕,從來都是一個佔有慾強烈的人,絕不可能忍受任何他看中的東西被別人汙染。何況,他自認為,為了眼前此人,他已經算是絕無僅有的好脾氣了。但他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毫無知覺般地挑戰他的底線。
微微動了下被抓得生疼的肩,臨諾臉上是嘲笑與譏諷。“他們是你的前輩。”
至於臨諾為何會說嵐音和沉越是界痕的前輩,自然是有他的依據。界痕身上的氣息顯然是那個賦予的,那麼,他肯定是那個不知何時新創造的生命。那個自從創造了他們三個以後,就再也沒有新創造任何生命了。那麼,這個傢伙,稱他們為前輩也不為過。
“他們是我最為重視的人,甚至,比我自己,還要重要。”眼裡含著一道冷意,“所以,你最好是不要打他們的主意。”雖然知道在那個的監視下,界痕並不可能傷害到他們,但適當的警告還是要提的。
“那我呢?我是誰?”界痕眼漲的通紅,雙手收緊,此時是真的把臨諾的肩胛骨捏碎了。但他居然毫無感覺,全然失去了理智,只是狠狠地盯著臨諾的眼,彷彿想要從中看到答案一般。
“你,什麼也不是。”不用任何動作,界痕便離了他三步之外。對於疼痛,臨諾雖並無什麼概念,但他可不是任人揉捏的。
臨諾的話已說得如此直白了,界痕自然聽得懂。如同被一桶涼水從頭澆到尾,他立時便冷了下來。怔怔的看著自己剛剛握著臨諾的雙手,他剛才,做了什麼?怎麼會這麼衝動?不過,對於那個問題,他並不後悔問出了口。至少,臨諾的回答讓他明白了自己在他心裡的定位——不值一提。
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眼已然恢復的臨諾,界痕眼裡是絕對的信心,總有一日,他要讓這個人只屬於自己!要讓他心甘情願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雖然現在看起來還很遙遠,但他還是一直篤定著。
“走了。”臨諾的聲音此時格外的冷,若不是看在他們同源的份上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再理會這個傢伙的。更重要的是,這個傢伙暫時還沒壞事,而且,他知道,他若是不招呼上他的話,這傢伙也一定會跟在他身後。而比起讓這人在不知覺中壞事,他更願把他帶在身邊看著。
沒想到臨諾還會招呼他,界痕顯然很是驚喜。驚喜過後又是一番尷尬,畢竟,他剛剛是真的使太大的勁兒了。竟然傷害到了他,真是,罪不可赦。
訕訕的看著臨諾,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赧然。從初生開始,界痕就從來沒有如此的害怕一個人討厭自己過。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
原來,這便是在意嗎?越是在意,就越是患得患失。
陡然間感覺到一道冷凝的目光向自己射來,一個激靈,又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表現不對,正了正臉色,恢復了那張冰山臉。不過與他臉色不怎麼相對的便是他的行為了,看他顛顛的跟上臨諾,那明顯就是狗腿的行為好伐,真是愧對了他的一張正經的冰山臉啊。
怎麼……越來越奇怪了?疑惑是有的,但臨諾並不覺得自己好奇心有多旺盛。他的事還多著呢,沒時間費在這裡。
一前一後,兩個人的速度不可謂不快。現在臨諾也沒有在想事情了,一心向前。而界痕,雖然他有心想要與臨諾並行,但他顯然還記得臨諾之前的冷漠,也隱隱心虛於之前自己的動作,所以最後他還是在臨諾身後一定距離,絲毫不越雷池半步。
漸漸地,一陣奇怪的力量從前方傳來。那股力量似乎在不斷壓抑著周圍的一切,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動力一般,越是靠近,越是壓抑得厲害。
這裡是這個灰色的空間的中心,也是維持這個空間平衡的支點。
一道絕壁矗立在兩人眼前,到了這裡,他們體內的力量幾乎完全被壓制了。此時他們都沒有說話,但心裡都是暗暗驚訝,沒想到暗瀾竟然還有這麼一手。這個世界,看起來不怎麼簡單啊。
“你怎麼看?”既然是那個承認的,他當然要看看這人是不是夠格與他們站在一起。
對於臨諾的問話,界痕顯得有些受寵若驚。看著眼前高聳的巖壁,界痕深思,眼中盡是凝重。
臨諾也不急,悠然負手,嘴角噙著一抹無意義的笑。不要怪他不給機會。
“山頂,出口,徒步。”許久,界痕終於不怎麼確定地冒出了這幾個詞。並不是他不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