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娘啊!”聽到如此陌生的稱謂,溫穎心裡一陣抽痛。眼淚蘊在眶中,顯得格外引人憐惜。
“是的,臨夫人。”她的確是這個身體的母親,他當然不會否認。“你是臨諾的娘。”但,不是他的,此臨諾非彼臨諾。那個臨諾,早已在他到來時成為飛灰。就連記憶也留給了他。而這一切,都是那個早已策劃好的。為的,是那個不知為何的歷練。
韓冰表情依然,心裡卻是不知在想些什麼。但這時臨祈的表情更加扭曲了,心裡不禁一怒,這個病秧子是想賴上臨家嗎?看娘那個態度,那病秧子廢人若是回臨家了,那他豈不是又成了眾人口中奪大哥位置的卑鄙二少了嗎?
聽了此話,溫穎頓時覺得一陣狂喜,難道他願意原諒她這些年的過錯了嗎?她抬起眼看著臨諾,表情是少有的乞求與期待。
臨諾但笑不語,他印象中,這女人應該是個聰明人啊。
見臨諾久久不言,溫穎頓時想到了他對她的稱呼,臨夫人,是的,有禮卻陌生的臨夫人。
是啊,自己有什麼資格自稱是他娘呢?自己早已在放棄他的時候就已經沒有資格了。那時,他還那麼小,那麼脆弱。沒有她在身邊,這麼多年,他是如何過來的,她不得而知,她也無從得知。
她從來就是一個膽小而懦弱的女人,她不敢看自己犯下的罪。她怕,怕自己的孩子一臉怨恨的看著自己,怕他說自己沒有保護好他。於是,她刻意忽略,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小兒子身上,刻意忘了還有那麼一個孩子還在病床上等著自己,盼著自己。
她記得,那時,負責照顧臨諾的所有家僕都或辭工或調走,自己只隨便指了個剛來的小童給去照看於他。真的,那時她是真的希望臨諾死的。至少,這樣,她便可以安心的告訴自己,她,只有臨祈這麼一個孩子。
可是,他活了下來。
她記得,那年臨諾十歲,他的小廝興奮的跑來告訴自己,說是少爺站起來了。她當時心裡是難以置信的。可是,真的看見臨諾著一身厚厚的衣裝還那麼單薄的身軀向她走來時,她依然害怕了,那不顧孩子蒼白的臉上那燦爛的笑,倉皇而逃。
沒想到,再次見面,竟是隔了八年。她眼裡的淚珠終是止不住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兒子,對不起對不起……”她口中喃喃,此時的她顯得格外無助。
臨諾就站在那裡,依然面帶微笑,彷彿眼前的人與他無關一般。
這時,他們周圍已圍了不少想看笑話的修真者們。都聽說過臨家的大公子病入膏肓,卻是從未有人見過,如此好的時機,怎能放過呢?再怎麼說,修真者也是人嘛!
臨寒剛走過來便看到的是裡一層外一層的人群,不禁有些奇怪,這是怎麼了?擠進人群,卻是看到自己天性開朗的夫人緊緊抿著唇,眼淚不停從眼中墜落。
環視一圈,他視線停在了臨諾與溫穎有些相似的臉上,不禁怒目圓瞠,肯定是這個小子惹的事!
臨寒並未立刻叱責臨諾,而是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把溫穎抱在懷裡,平常冷硬的臉上的少有的憐惜。在熟悉的懷抱裡,溫穎終於放聲哭了起來。
輕拍了兩下溫穎的肩,臨寒抬起頭看向臨諾,眼裡是刻骨的寒意,彷彿對面的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仇人一般。“你這孽障,還知道找到這裡來啊?還不快給你娘道歉?”隨後狠狠地瞪了臨諾一眼,“你看你現在什麼樣子?啊?還知道離家出走!……”
“臨家家主,我只是例行拜訪而已。不用這麼激動。”臨諾語氣平和,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但加上這話其中的含義,卻是讓人感到深深的心寒。這,分明就是對待陌生人才會說的話啊!
☆、第二十六章
“你!你這個孽障!”也是,臨寒好歹也是一個世家家主,萬人景仰,雖說他脾氣一向隱忍,但這話若是從旁人口中說出,他或許置之一笑。不過,偏偏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從來就不待見的兒子,這更是讓他怒由心生。
把溫穎推到臨祈身旁,臨寒眼裡寒光四射,凝了力量便向臨諾擊去。雖說他也算是收斂了,但他可是比元嬰還要高一級的融合期的修真者,修為可不算低,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他這點力量可不是開玩笑的,看來,這次他是真的想致臨諾於死地了。
眾人駭然,這是平日裡那個有冷麵君子之稱的臨家家主嗎?他怎會如此容易被激怒?但驚歸驚,卻是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阻攔。修真者平日關係可以親密,但是表面上的友好卻是無法掩飾他們的冷情冷性,各人自掃門前雪,這是定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