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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我伸手接過來,看了幾眼,問他:“這個是?”

他讓我看了半天,這才拿回去,然後親手掛在了熟睡的小獅鷲的脖子上,低沉地道:“這是棲的那顆水晶。”

棲被戴上了那條項鍊,只見它伸出小爪子在周圍撥了撥,摸到那顆水晶,便撥到身子底下壓住,繼續睡覺。

我看了看修的臉,問道:“你又去了亞特蘭蒂斯?”

他那雙銀灰色的眼睛正深沉地看著我,俯身過來親吻我:“嗯。”

我意外於這個吻裡的熱情,一時間沉醉在他突如其來的親吻中,伸手攬住了他的頸項,呼吸漸漸急促。棲在睡夢中發出一聲夢囈,然後翻了一個身,我忽然驚醒,按住他撩開衣服伸進來的手。

我避開他的眼神,艱難地抗拒道:“不行……”

他停下來,我忍不住看向他,發現那雙銀灰色的眼眸裡依然是一片清明,沒有任何情動的痕跡,忽然明白他想做什麼。

我閉了閉眼,低聲道:“不行,我們不能再有孩子。”我不能帶著孩子死去。

兩個人僵持著,修伸手摸上了我的臉,沉聲道:“我不能看著你死。”

我不知道他到了今天居然還是這樣想,只能說:“可是你去了亞特蘭蒂斯,結果也知道沒有辦法不是嗎?”如果有辦法,他怎麼會想用這種手段來拖延時間,我低聲道,“放手吧。”

身體的熱度還沒有消散,周圍的空氣卻已經冷下來。他將手從我衣服底下撤了回去,沉默地抵上我的額頭,眼中又浮現出那種我熟悉的哀傷。在過去的幾個月裡,他總是在我睡著以後整夜地用這種目光在看著我,我裝出熟睡的樣子,從不揭破。

到了今天,終於避無可避。

他低聲道:“最多還有十天,棲就能變成人形,它的身體已經有十歲了。”

也就是說,最多還有十幾天,我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只要棲一離開,我就要死去了。

我有些失神地看著他,這麼快……難怪他連這種辦法都用上了。

“讓我……帶棲到外面住一段時間吧。”這樣,在我死的時候,你就不會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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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到外面去居住,最好的選擇無疑是找馮斯特。

在雙方的戰爭再次進入白熱化階段,所有在外遊獵的亞特蘭蒂斯人都回到大陸上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還堅守在蟲族的領地外圍,像個幽靈一樣到處獵殺蟲族,遇上往回撤的小股部隊,殺得了就強殺,殺不了就拖著半條命到處繞圈,日落之後才回到他的破落帳篷裡,養好了傷再進行下一輪的獵殺。

我一個人帶著棲來到他的落腳點時,他正好結束一天的獵殺,帶著大大小小的傷一瘸一拐地走回來,外表看起來比我上次見他的時候更邋遢了,走到離帳篷還有幾步的地方,他就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砸起一圈塵土。

我:“……”

怕這個瘋狂起來不要命的邋遢大叔死在帳篷外,我只好把棲放在一邊,把人從地上拖起來,清潔了傷口,給那些深可見骨一時半刻沒辦法癒合的重傷上藥包紮。等我找了能吃的東西,用他帳篷前搭的架子和鍋做好晚飯以後,馮斯特終於悠悠轉醒,躺在帳篷裡睜開眼睛,和正好剛醒不久在玩尾巴的棲對上,頓時大眼瞪小眼。

隔了一會兒,成功掌握了走路技能的棲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過去,一爪子印在那堆蓬亂的毛髮間,好奇地踩了兩腳。

躺在睡袋裡的馮斯特:“……”

半分鐘之後,從睡袋裡爬起來的大叔一瘸一拐地從帳篷裡走出來,手上拎著一隻眼神無辜的小獅鷲,扶著額頭問我:“這是什麼,key君?難道你上次把人家拐走以後,到現在還沒還回去嗎?”

棲被他拎在手上,小爪子在半空中蹬了蹬,發現對自己的境況好無改善,於是改為無辜地望著我,嘴裡發出細細的叫聲,向我求救。我用勺子攪了攪這口破鍋裡的湯,然後把它抽出來,在半空中朝馮斯特的方向點了點:“把我兒子放下,把鬍子剃剃,然後過來吃飯。”

聽到有晚餐吃的馮斯特很高興地把棲放到了地上,懶洋洋地擺手道:“哎呀呀,小key別這麼古板嘛,幹嘛要剃鬍子,這張臉將就著看就好了。”

棲搖搖晃晃地走到我身邊,我把它摟起來,親了親它的腦門:“多走幾步就好了寶貝兒,很快你就能像哥哥一樣跑來跑去了。”

棲乖巧地蹭了蹭我,然後便掉轉視線,看鍋裡咕嚕咕嚕冒泡的熱湯去了。

馮斯特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