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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喜歡牢牢掛在我衣服上的小爪子都無力地垂在身側。

又是這樣。

我不知道它這個樣子是還能撐多久,但是得儘快找到解決的辦法。我割破手指,晃了晃小獅鷲溫熱依舊的身體,在它勉強抬眼看我的時候把流血的指尖伸到它面前:“爸爸的血能喝嗎?能的話你要多少都沒關係。”

燼輕輕地啾了一聲,用嫩黃的喙無力地碰了碰我的手指,然後又闔上了眼睛。

我覺得心都被這小混蛋碰碎了。不能,除了修,誰的血液都不能給它提供維持生命的能量。我只能讓指尖冒出火花,癒合了傷口,然後把它護進懷裡,“沒事,爸爸不會讓你有事的,我馬上就帶你去——”

噗滋——

我下意識地緊了緊抱著兒子的手臂,過了兩秒才低頭去看從胸口穿出來的那一截劍尖。冰冷的金屬閃著銀灰的色彩,從身體裡流出來的血順著劍尖一滴一滴地流下來,把襯衫布料染成了粘稠的紅色。

劇痛這才抵達腦際,耳中有無數聲音在嗡嗡作響,一時間腦子裡一片混亂。

是……誰……

冰冷的刀刃從身後被拔出去。

我幾乎聽到身體內部的血肉被銀灰色的金屬一寸一寸地磨礪的聲音。一隻冰冷的、指節修長分明的手從背後伸出來,從袖子裡露出的手腕上墜著一條眼熟的銀鏈,末端原本嵌著水晶的地方此刻空蕩蕩的,連同它的主人過去的記憶一起,被拋棄在時光裡。

我上身晃了晃,感覺身體像被開啟了一道口,生機和血液一起消散在其中,燼溫暖的小身體變得重如千鈞,我的手漸漸就要抱不住它了。

我努力吸進空氣,試圖從身體裡發掘出一點力氣好抱住這個暖暖的小身體,但那隻冰冷的手很輕易地就從我這裡搶走了它,然後又覆上來,蓋住了我的眼睛。那一瞬間,黑暗降臨在我的世界裡,身體就像死了一樣,失去知覺,只有傷口的血還在流著。

修一手覆在我眼睛上,聲音裡不帶一絲感情:“人已經死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他手裡的兵刃已經收了起來,一手抱著兒子,一手卻捂著我的眼睛,我現下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因為修的動作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由他支撐。身體雖然不能動,但意識還是清醒的,我試圖控制力量去修復身上的傷口,結果火焰剛凝聚起來就被一股詭異的力量打散。這樣嘗試了好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我也就不再試圖修復身體,反正只是流點血,隨它去吧。

這一記痛是痛,但卻只是阻斷了肉體的生機,對我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我在意的是修為什麼要給我這麼一下。我的眼睛被遮住了看不見,只能靠耳朵來辨別聲音,只聽後方有個低沉的聲音在說:“吾王,您應該砍下他的頭,evolve…key是世界上最狡猾的生物,我們永遠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誕生,什麼時候會出現,什麼時候又會阻礙我們恢復昔日的榮耀,重歸故里……”

有幾個沒有起伏的聲音在喃喃地附和——

“您應該砍下他的頭……”

“……讓他徹底迴歸死神的懷抱,用這具屍體為蟲族開啟亞特蘭蒂斯守住的那扇門。”

“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吾王。您已經得到了自己的血脈,這種狡猾的生物沒有必要再留在這個世上……”

無數細微的像蟲鳴一般的低語,都在勸說我身後的人把我的頭給砍下來。的確,只是被刺中心臟可沒那麼容易死,只有把頭砍下來,才能讓超A級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

他們圍繞作一圈,腳步輕盈,慢慢逼近——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籠罩在眼前的黑暗消失了,修的右手似乎已經從我眼睛上方移開,但由於這個狀態的身體五感銳減,我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那隻屬於修的手正掐在左側一個蟲族的脖子上,五指帶著冷漠的殺意用力收緊,他的這一舉動讓剩餘的蟲族停下逼近的腳步,看著雙腳離地、毫無反抗之力的同伴徒勞地張著嘴發出嘶啞的氣聲。手上的力道殘暴得幾乎把一個手下的脖子掐斷,修的聲音卻還是一貫的平穩冷漠:“我從不知道,我決定的事還需要有人批准。”

一陣沉默之後,最開始說話的那個聲音響了起來:“我們沒有要干涉您的意思,但是,吾王,這是我們前進的路上必將要除去的一個存在,就算您今天決定暫時放過他,到最後他還是要死的。”

修語氣冷漠地道:“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說。”說完手上一用力,捏碎了洩憤品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