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是說蟲族都只保有二十四小時以內的記憶,一過十二點就會清零重來嗎?既然他已經是徹頭徹尾的蟲族,那怎麼還會記得前幾天的通話內容?
他在那頭停下指尖的動作,說道:“不用懷疑,我的確不記得。”語氣一轉,“只是你專挑我記日記的時候發起通話,上面記錄了我們連續幾天的通話記錄,要裝作看不到——是一件很有難度的事。”
——!!!
魂淡!!!為什麼記日記這麼少女的事情會發生在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的蟲族頭子身上啊啊啊!!!不要說這是失憶以後發展的新愛好啊喂!!!
我直接拔下戒指往地上一摜,轉身走人。然而,沒走出兩步又沒出息地退回來,蹲在地上四處摸索。月光亮堂,但剛剛把戒指扔出去的時候還是用了力氣,即使是以我現在的目力,一時間也看不到這個小東西滾去了哪裡。
直到……一陣鈴聲在夜霧中響起。
我直起身,下意識地望向對面。
那清澈的鈴聲連綿不絕,叮叮噹噹地在這個略顯寂靜的夜裡響成一片。一隻銀色的小獸像絨球一樣從不遠處跑過來,拴在後腳上的小鈴鐺隨著它奔跑的動作發出聲音,一下一下地落在人心上。在靠近我的時候,它漸漸放慢了腳步,最後停下,烏黑的眼睛在月光下像盛了水一樣,天真無邪地望著我。
那像孩子一樣充滿依戀和純真的眼神俘虜了我,我蹲下‘身來,伸手摸摸它的頭。它眯起眼,用毛茸茸的頭頂蹭我的手心,然後在我收回手去的時候又跟上來,討好地蹭了蹭我的小腿。等它蹭夠了,才低下頭去,把嘴裡銜著的戒指放在地上,抬頭用期待嘉許的目光看著我。
我的目光在它身上一寸一寸地掃過,先前被它身上奇異的銀色吸引了全副注意,現在看這小獸的形態,越看越是熟悉。雖然這不過膝高的小獸遍體都是銀色,但那鷹一般的頭顱,獅子般的後身,有著銳利銀爪的四腳,無不昭示這是隻從獅鷲蛋裡孵出的孩子。
除了燼,這世上哪還有這麼小的獅鷲。
我頂著自己的臉,在月光下看著這隻每一根絨毛末端都像跳躍著星光的奇異小獸,試探地叫了一聲那個名字:“燼?”
小獸疑惑地眨眼,像人類的小孩一樣歪了歪腦袋:“啾?”
我:“……”
兒子,賣萌可恥啊。
作者有話要說:【氣氛太沉重,於是要看前段時間——好像是考試前——寫的小段子麼?】
小段子的起源在這裡——》
關鍵點——》
斯蒂文從昏迷中醒來,覺得自己就像在海水裡泡過一樣。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他整個人都完全溼透了,羽絨服吸飽了水壓在胸口,像一塊沉重的石頭,除了把他肺裡僅存的氧氣壓出來以外,沒有別的功能。
石壁上流動著像水一樣藍色的光芒,眼耳口鼻都在火辣辣地疼。因為腦部缺氧的緣故,攝影師先生沒有第一時間想起自己的吃飯家伙,他皺著眉頭伸手一摸,從溼漉漉的頭髮間摸出一隻寄居蟹。那小東西在他的手指上張牙舞爪一番,發覺對拎著自己的人沒有造成任何恐嚇效果,於是迅速地縮回殼裡。
斯蒂文:“……”
他從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坐起來,用凍得發僵的手指撥開一根纏在腰間的海草,把從頭髮裡捉出來的小東西放在旁邊,一手撐著地板站起來。站直了以後,斯蒂文低下頭,手臂在飽脹的羽絨服上略一擠壓,裡面的海水立刻嘩的一下流出來,順著本來就冰冷的大腿一路流下去。
這種感覺……真是微妙無比啊。
怎麼說呢,總感覺有點像失禁,那種大型的,像瀑布一樣的。
……攝影師先生於是為自己不靠譜的腦補付出了代價,不得不努力安撫全身上下肅然起敬的雞皮疙瘩。
——————小段子不求連貫性——————
“……你是誰?”
“哎,你不記得我了?”少年的黑眼睛裡閃過一絲受傷,他把魚扔在地上,蹲下去開始用指尖撥弄它,“十來分鐘前我們還見過的呀。你的船破了個洞,我一直在旁邊比劃想告訴你,你都沒理我。”
咦咦,十來分鐘前哪裡有少年在我面前比劃什麼?斯蒂文感到十分困惑,難道是自己老了?他一個三十歲的人,記憶力不至於衰退成這樣吧。
少年蹲在地上,充滿期冀地望著他:“怎麼樣,想起來了麼?”
【十五分鐘前在你面前遊過的那隻小海獺,你想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