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俊挺的五官照得分明,我走在他身後沒注意到他說了什麼,只覺得這人真是越看越眼熟。
雅利安微笑著沒有說話,他頓了頓,立刻從善如流地改口,“好吧,其實今天我在塔裡待著無聊,看到這邊發來的邀請函就順手算了一卦,想看看要不要過來,結果看到很有趣的東西。”
紅髮麗人頗感興趣地看著他,“您又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男人停下腳步,朝她投去深深的一瞥,隨後又恢復了笑容,“有不少,比如修的父親。”
雅利安雖然笑容不變,挽著他的手臂卻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男人嘆了口氣,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再比如說,我覺得自己是時候該收個學生了,我很鐘意阿修,你覺得怎麼樣?”
35、33。2
紅髮麗人聽完後面這句話還微微一愣;我可是立刻就反應過來了:“……姥、姥爺?!”
如果不是這裡的人和物都不受外來力量的影響;可能整座城堡都會被我掀翻。
臥槽這不科學!!
我在心裡翻來覆去地咆哮上面那句話,人站在原地不能直視地瞪著年輕版的姥爺。青年俊挺的臉上帶著笑容,意氣風發;在這塊大陸上,最高權力機關歸他管;最高科研機構也歸他管,人生贏家這個詞簡直就是為他而設的……
打死我也沒想到他年輕的時候竟然長得這麼帥;可惜人一老就變得完全泯然眾人;看上去頂多就是長得順眼一點的老頭子;而且笑聲也變奇怪了——這一點真心毀啊……不過認真想想又覺得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大概永遠也不會明白為什麼有人會放著偶像路線不走;而去改走諧星路線。
我深吸一口氣;剛才他不提我還真想不起這茬,秦重可不就是他那出鏡率比我還低的名字麼……現在人人跟我提到他都滿口你姥爺,你姥爺的,跟他說話也沒人敢直呼其名,要麼喊秦老,要麼喊老爺子,我一年到頭都聽不著這名字幾次,根本反應不過來。
青年版的姥爺跟輪椅這兩個字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他的兩條腿修長有力,站在紅髮麗人身旁,肩膀寬闊,好像天塌下來都能給她撐起。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讓這麼一個高大俊挺的男人變成輪椅上那副垂垂老矣的模樣,都說自古美人如名將,那許人間見白頭,時間的殺豬刀定律在亞特蘭蒂斯的食物鏈頂端從來都是被無視的,沒理由他老人家是個例外。
修把這段記憶放在這裡,是想提醒我什麼?
我的目光就沒從我姥爺那張年輕的俊臉離開過,也就沒察覺周身的白光又變得濃重起來,等感到這個世界已經生出了排斥力的時候,周圍的色彩也開始淡去了。我皺了皺眉,試圖從年輕版的姥爺身上找出一點蛛絲馬跡,可惜沒有結果。我頗覺失望地放棄了對這股排斥力的抵抗,在被這個世界徹底驅逐的瞬間,眼角餘光瞥見一個小男孩的身影從角落裡跑出來,那頭烏黑的短髮就像蝴蝶翅膀一樣,在我面前輕盈地掠過……
…… ……
我難得在記憶之外多停留了一段時間,意識拒絕被白光拉進去。
我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潔絲乍一聽身前的修恭謹地稱呼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頭為老師,那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現在想來,那或許是心懷憧憬的人在目睹傳說的破滅時,心碎了無痕的表現。
大概在那個時候,離開亞特蘭蒂斯已久的姥爺仍然在普通民眾心目中保留著高大俊挺,風度翩翩的形象,只有小部分關係親近的人才知道,這個曾經在大陸上叱吒風雲的男人已經老了,腿腳不便,行動只能依靠一副輪椅。
這麼巨大的落差,換了我是絕對做不到他這樣灑脫的,一旦沉寂下來,就活得彷彿從沒有過曾經的輝煌一樣,把過往的一切都藏得滴水不漏。
姥爺把這顆屬於修的水晶給我的時候,是不是也知道我會在這裡看到他年輕時的模樣?他老人家到底是怎麼想的,真的只是想讓我看過裡面的記憶後,願意帶著水晶去亞特蘭蒂斯找修?恐怕我還得繼續把修留在這裡的記憶看下去,才能得出答案。
第三段記憶開始的時候,修已經是我認識他的時候的樣子了,面容沉靜地坐在他那間視野極其開闊的理事長室裡,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兩個人。我探頭看了看,發現這兩個人我也認識,一個是身穿黑色長裙的潔絲,一個是頭髮還挺短的卡尼爾,原身屬於天敵兩個人坐在一左一右的兩張靠背椅上,一副誰也別惹誰的姿態。
潔絲坐直了身體,手撐著桌子邊緣,稍稍前傾了一點,笑靨如花地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