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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完全沒有辦法在阿一那雙眼裡再看到絲毫單純樣,季辛辰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他垂下眼轉開視線,眼尾漸漸浮起層層薄紅,阿一忽然變得強烈甚至兇狠,飽含佔有意味的手、身上侵略性的熱度都在告訴他這個男人想要什麼。

除了教他、滿足他,還有別的選擇麼?

沒有,還哪裡有!

季辛辰咬牙轉回視線,死死盯著男人的眼眸。就是這個男人絕不遊移旁顧的幽深凝視,甚至在令他發覺,自己軀體上所有的發力點在一絲絲失去力氣,湧起一陣一陣可怕的酥麻——已經沒有辦法忽略、也再掩飾不住他的心動了……

不僅僅是對這個單純的阿一,

——更多的,實際上,是對那個只遺留下了種種隱約印記的靈魂——那個真正完整的阿一——的深沉的渴望。

季辛辰是個擁有敏銳細緻的觀察力和邏輯分析能力的人。他喜歡安靜地在一旁觀察世界上的人和風景,他擁有自己完整的精神世界,所以他很少去問別人問題,很少去要求別人什麼,他想要的,多半靠自己看著想著就會了,就做到了。

但這樣的能力,叫季辛辰在對阿一一天天的觀察裡,一天天更多的熟悉裡,從心裡逐漸勾勒出了一個鮮明的剪影,那個人應當是強大的,智慧的,應當是性情冷靜而堅韌的,是忠誠的……

那樣的一個人,和如今的阿一反差巨大,季辛辰根本無法說服自己他們是完全等同的存在,也不能使自己相信那個人並不存在。他寧願去相信,是那個人曾經完整的靈魂分成了兩半,成熟的一半退守到了他不知曉的地方,單純的這一半留了下來驅使身體;又或者,那樣的一份意識已經消失,而他的身體不曾死去,重又蘊生出一個單純如白紙的阿一來。

但無論是哪一種認識,都只讓季辛辰的心更生絕望,又一點點帶出深沉的苦痛,幾乎要將他淹沒。

季辛辰狠狠咬住下唇,他慢慢地靠近身下這個男人耳邊,聲線低啞,透著一往無前的味道,

“你要記住,我是季辛辰。”

展臂摟住他,季辛辰腰背用力,把兩人的位置對換,然後在阿一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啃出個深可見血的齒印。

阿一絲毫不在乎那點疼痛,他專注地看著季辛辰,一手撐在季辛辰鋪散的頭髮旁,一手慢慢撫過這個人墨掃一樣的眉、清澈的眼、帶著明豔色澤的唇、輪廓流暢的下頷。再往下,頸項到鎖骨、肩膀、前胸的線條凝練有力,腰腹曲線一分分收窄,又一點點伸展到臀腿,是一種極其精練的完美。

在夜深獨醒的時候,阿一曾經一次又一次靠近,小心翼翼地蹭這個人,去感覺他溫暖的呼息。再多的,也就是趁著他睡著把人攬在懷裡而已,何曾有得他安靜地躺在身下,姿態溫馴的此刻。

這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時刻,是他渴盼了很久的時刻。

以前不曾有,以後也不一定能享受到,所以此刻,

一定要仔細珍惜。

阿一甚至屈腿把下半身撐起來,他不敢再把身下的熱源挨著這個人,那樣他很快就要失控。摩擦的快樂雖然很叫人沉迷,但也比不上一個可以如此從容地、仔細地去碰觸這個人的機會。

只要忍耐就能得到更多,這也屬於他的本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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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辛辰再一次見識到了這個男人可怕的個性,明明這麼單純,卻還是有高度的忍耐力和專注力。並且季辛辰還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忍著,一直在慢慢撫摸他的身體。

問題是,到他忍不住了,好想要……

伸出一手抓住阿一的手按到自己的熱源處,季辛辰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滿,籠住那隻手幫自己上。下擼了幾下。帶著薄繭的手掌好舒服,季辛辰難耐地喘了口氣,伸手勾住阿一的脖頸把人拉近,在他下巴上咬了口,動動下半身示意阿一自己來。

阿一立刻明白了季辛辰的意思,於是學他之前做的,把一條腿卡進季辛辰腿中間,將兩人的熱源夾在中間磨蹭。關於怎麼做更舒服,去追逐快樂,果然是教也不用教的事,季辛辰的不滿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自己親自來和被動接受的感覺一點都不同,阿一眸眼深深,盯著季辛辰泛著潮紅的臉容,一下比一下更狠地蹭,有意無意地把季辛辰整個人所有能動的地方都鉗制住。

這種感覺很美妙,身下這個人是屬於他的!

這個人必須屬於他,誰也不能覬覦不能碰,不能從他手上搶走!

要再努力點,讓這個人更舒服更開心,以後把蹭蹭的任